万俟临渊只笑不语,继续给他剥葡萄。有美男伺候着,万俟舒全身心都舒爽了。昨夜她实惨,今日她该翻身了。葡萄太甜吃多了有些鼾,万俟舒指挥着他给自己倒水,“夫君给我倒杯水吧,都快甜鼾了。”
万俟临渊起身给她倒了杯清水,还是温的,泛起一丝茶香。他将茶杯递到她面前,万俟舒恍若无骨,仍旧懒洋洋侧卧躺着,没有要伸手接过的意思,可那双眸却眨巴眨巴,灵动非常,似有千言万语。万俟临渊会意,执起茶杯一点一点喂给她喝下。温温茶水将鼾甜滋味冲散,口齿间也蔓出一缕茶香,变得格外清爽起来,将茶水喝空后,万俟舒葡萄也不吃了,还把双脚搁在万俟临渊双腿上,这小日子过得好生快活。万俟临渊怕她摔倒,摆弄着她的双脚,给她摆了个舒服位置。万俟舒半眯着双眸,像是一只慵懒无骨的猫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随意问:“我的嘉奖,夫君可有去雪青竹那儿讨要来?”
将空茶杯放下,万俟临渊道:“讨了。”
万俟舒听后,双眸明净澄亮,“你还真去帮我讨了?那东西呢?”
那双眸像是被甘露洗净,容不得半点污秽,万俟临渊情难自禁,凑上去亲了亲,复又拂袖坐好,道:“应当过会儿就要送来了。”
万俟舒抱着靠垫,双眸亮如珠,“讨的都是些什么,是镶嵌在堡垒上的大宝石,还是金银无数?”
这般财迷样子,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几万年没见过银子了。万俟临渊再度凑上前,与她额头相抵道:“雪青竹既是驭兽国陛下,嘉奖的东西自然不会太过简陋的。”
“如今我就放心了。”
万俟舒听后很放心,“届时我若得了好些宝贝,我就分你一半,然后我们去酒楼找乐子去,庆祝咱们富裕了。”
说得他们很穷似的,不过,他们眼下的确是一介平民。还是四处流浪的那种。万俟临渊刚生出感叹,外头便传来阵阵声响,还有搬动箱子的声音。“若我没有猜错,应当是我的嘉奖送来了。”
万俟舒眸光明亮,白皙的小脚丫子在他腿上晃来晃去,还想跑出去看宝贝。晃得万俟临渊有些眼热,他当即就伸手把她的脚丫子固定住。万俟舒回眸,有些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万俟临渊没说话,而是慢慢帮她穿上鞋袜,穿好之后他才开口:“穿上鞋袜再出去看宝贝,免得受凉。”
穿上鞋袜小脚被一份暖意包裹,果真是不凉了,万俟舒刚下软塌,就有雪青竹身边的人抬着一方木箱走进,并说了一大堆嘉奖之言。待人一走,万俟舒兴致勃勃将木箱打开,刹那,被里面的宝石光线迷了眼睛。五颜六色的大宝石放满木箱,每一颗都有鸡蛋那么大,可以打磨好做成各种首饰,而驭兽国的宝石矿本就最为出名,这满满一箱宝石对他们来说根本无伤大雅。望着木箱里闪闪发光的东西,万俟舒心里欢喜。“雪青竹还真是实在,即便他们驭兽国盛产宝石,可数量如此多也算是大手笔了。”
万俟舒爱不释手,她觉她前世可能是条喜欢晶莹之物的恶龙。万俟舒捧着一颗神秘绿宝石,“你说,该如何处置它们?”
宝石之美叫人难以抵挡,万俟临渊看后,说:“可以制成首饰,也可镶嵌在兵器上。”
万俟舒噗嗤笑出声,“镶嵌在兵器上?是想在打斗过程中亮瞎敌人的眼睛?”
万俟临渊轻笑,接过话茬,“其实也可。”
“算了,还是做成首饰吧。”
万俟舒随意取出两颗宝石,准备这会就去首饰铺子,“我想将它们做成耳坠子,钗子你说如何?”
万俟临渊看了看她发髻上,发现她妆容简单,发髻上只别了一根玉兰簪,姑娘家喜欢的耳坠子她也没有,只因为了救他,她便将所有东西抛下,这才将自己弄成这样朴素。他看着,心也跟着碎了。万俟临渊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两颗宝石放回入箱中,道:“我们暂时先别用这些宝石好不好?我们可去首饰铺子,你喜欢什么,我便给你买什么,可好?”
他盯着她,眸里似有揉碎了的月光,透过他的眸似能看到万千星芒,皎洁而莹亮。万俟舒疑惑不解,想不通他怎么突然这样了。可他的眸实在太亮,嗓音也实在温柔,万俟舒根本难以拒绝,她将手覆盖在他眼睛上,感受着他睫毛的扇动,一阵痒意也在掌心间蔓延。她的心也跟着痒了,也醉了,“好啊,那我要买好多好多首饰,直接将你的小金库全部掏空了。”
万俟临渊牵起她的手,低语撩人:“掏空了,日后就由你来养活我了。”
“可以。”
万俟舒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掏空金库?”
万俟临渊点额:“好。”
她话虽这么说,但去首饰铺子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只是买了一对耳坠子,与一根流苏簪子,皆是火红色的和她衣衫的颜色极为相衬。万俟临渊抬手给她戴上,当即增色了不少,美得惊人。“真的只要这些就够了?”
万俟临渊皱眉问,似真想将整个铺子的首饰都买给她。万俟舒轻碰簪子上的流苏,一阵叮当响声后,她眯眼,踮着脚逼问:“这些当然就够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想给我买这么多首饰,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永远都不会做那种事。”
万俟临渊敛了敛眉,垂首说:“只是……你因救我而放弃所有,弄得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而我,也才刚刚发现,实在是羞愧难当。”
万俟舒了然,失笑道:“原来是这样……你就是思虑太多,咱们又不是没小金库,哪有你说的这般凄惨?”
他还想再说,就被万俟舒打断,“听说,品尝美食能排忧解难,你就是吃得太少才会思虑过重,今儿个我请客,让你乐一乐。”
小丫头都如此豁达,他也不好愁眉不展。他深吸一口气,眉目当即就舒展了。两人吃着吃着,就听到酒楼楼下传来嘈杂之声,万俟舒推开窗子往下看,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