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解释。年轻人们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仿佛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那种窥视冰凉无感情,就像是在看属于自己的养料。顿时,一股凉意从头顶直窜入脚底心,再流入到四肢百骸中,浑身血液冻结时竟是连逃跑的迅速都变慢了几许。像是被施了放慢步调的法咒……此番变故更让几位年轻人悚然心惊,他们浑身打颤,舌根也跟着打颤,即便老前辈们不说他们也知,在海岛深处定暗藏什么骇人之物。那东西可能是岛上的霸主,也肯定在暗处窥探,伺机而动。想到此处,所有人脸上皆浸染着沉郁,还有几分对未知事物的忌惮与恐惧。带有剧毒的蛇虫鼠蚁倾巢出动,似不达目的不罢休,渐渐竟将他们逼至到海岛一处的贫瘠之地。这里草木枯败,河流干涸枯竭,与别处的茂盛繁华相比,这里好似是被神抛弃之地,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缕古怪之味,叫人难受。万俟舒一眼就看出这里草木的枯败并非自然死亡,而是后天造成,应当是在某天突然染了毒,而且还是分外剧毒之物。刚才那些小虫子说,蛊要来了,还分外强大……或许是在自炼过程中不经意地释放了毒液,这才使得此处草木枯败,河流干涸。万俟舒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秘密一角,双眸敛起,眉头微蹙。彼时,万千蛇虫鼠蚁从枯叶中探出脑袋,并用森然的目光盯着他们,那目光肆意残血像是在看笼中的困兽们。四面八方皆是蛇虫鼠蚁,而这贫瘠之地处处寥落,并未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遮掩,此刻的他们退无可退,也无法躲藏,确实是任人宰割的笼中困兽。万俟舒与万俟临渊抵靠在一起,见此她略微失笑。她还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被这些小虫子逼至如此,这些小虫子就好比是叛逆的小孩儿,不乖不听话,长得也不好看,很是不讨人喜欢。想罢,万俟舒敛眉,森然的冷意在眸里流转,一瞬似想到了什么她眸里的光芒被打散,唇角勾出了一抹诡异弧度。万俟临渊问:“有主意了?”
“看来,只能强制了。”
万俟舒掀唇,眸里闪着幽然之光,瞧着焉坏焉坏的。待蛇虫鼠蚁再度逼近时,看透真相的老前辈们顷刻瘫到在地。“万虫之毒,这是万虫之剧毒……”老前辈们喃喃自语,脸色惨白,瞳孔中宛如地震,“剧毒无比的蛊王要出世了……这些东西是受了蛊王之命令来此将我们困住,蛊王想寄生,想食血肉,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闻言,年轻人们冷汗连连,“蛊王?就是我们在大船上说的那种自相残杀形成的蛊吗?”
“是比这还可怕的东西。”
老前辈们仰头,一双眸幽戾沧桑,进而变得诡异:“蛊是由毒虫相互残杀炼成,而眼下出世的蛊王是由蛊与蛊残杀,从中脱颖而出的便是这蛊中王,它比一般的蛊剧毒百倍,若被寄生,世上再无灵药相救,只能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而这蛊王并非一日两日,一年两年,是要经过无数个春夏秋冬,还有无尽的厮杀,才可形成。虽说条件很是苛刻,但若是形成,必有祸端。听得他们一席话,年轻人们眸里光彩不再,空茫绝望的像是死人一般,“那这么说,我们全都要死在这海岛上了?”
万俟舒与万俟临渊听得,眉间也是蹙起。他们心知有蛊,可没想到竟是这样毒森森蛊王。他们这些人的运气当真是极差,不过就是来采几个水果,竟能碰到好多年,甚至好几十年才能形成的剧毒蛊王。“其实,若能让这些毒虫暂退,我们赶紧逃到大船处,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惊惧过后,老前辈们将情绪一收,终是变得冷静沉稳。他们与来时一模一样,让人顷刻就生出几分依赖跟安心。闻言,年轻人们空茫的双眸当即变亮几分,说道:“那它们是否也怕火,我们可以用火来让它们暂退?”
老前辈们已将火折子取出,道:“可以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总归不能白白等死,他们驭兽国人的骨子里总是有几分拼劲儿的。四五六根火折子一一点燃,那蹿起的火焰是暖橘色的,也是炙热的,蛇虫鼠蚁见此,竟稍有了几分退却的心思,众人一看有戏,便将火芒逼近。一时间,小毒虫在原地乱转,似怕了这强烈火光,然,毒蛇与毒老鼠却眨着阴戾红眸,愈发的不安分起来,一只只弓起了背,欲要强行突袭。“飒飒飒——”有长而粗壮的毒蛇一跃而起。正当众人把心提起时,一道气势磅礴的笛音骤然在这贫瘠之地响起。似如战鼓的敲击声,战音激烈激荡引得人胸口一腔热血沸腾,而膝盖之处更是不由自主想跪地臣服,这般强制霸道的笛音是他们前所未闻的。众人膝盖一软,不禁跪倒在地,唯有万俟临渊笔直而站,他一席黑衣,似挺拔苍松,袖袍猎猎作响间剑眉下的一双眸犹如宝剑出鞘,冷眉凌厉。他就这样站在万俟舒身前,若有不对,手中利剑将出鞘饮血。而万俟舒吹响着驭兽笛,眸光似战场之鼓凶猛激烈,转瞬,笛音再度一转,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铁骑所过只留下一地火光与鲜血。原本嚣张的蛇虫鼠蚁顿时萎靡,它们被深深压制,一个个如虔诚信徒般头低垂趴在地面上,再不敢乱动。弱小的蚂蚁受不住,竟被这样凶猛的笛音震晕,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跃起的毒蛇与毒老鼠全身僵硬,眸里带着惊惧。蛊王与大人一样可怕……红裙袖袍飞舞,墨发与红袍纠缠,万俟舒就这样静站着吹笛,也好似降世神女,再加之她唇角陡然弯起的弧度,越发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味。众人抬眸时,看到了便是这样一幕,让他们毕生难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