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紫色毒草的香味。这香味肆无忌惮,无孔不入,是蛊王们最讨厌的味道。若它还未分裂时,这香味对它们来说问题不大,可此刻它们不仅分裂,力量还平摊了,若整合成一只它是强大的,可分裂后它们皆是个体,每一只实力不强,毒草香味对它们的影响颇大。蛊王们越发躁动,甚至还想将一旁的小罐子踢翻,再将里面的粉末踩灭,可它们低估了这些香味,才刚靠近它们就觉一阵晕眩,甚至于全都软软趴在地上,连路都爬不动了。香味正在尽情弥散,蛊王们方才还精神抖擞,此刻全都焉巴巴,早已失了刚才的气势。躲在暗处的万俟舒见此情形,唇角勾起一抹得逞弧度,冷森森的,细看时似是比蛊王们还恐惧狠戾的存在。先前的蛊王对这飘散出来的香味也是忌惮非常,不然,便不会控制林二狗的身躯将粉末毁坏,只可惜,即便忌惮可香味对蛊王影响并不大,然后现如今蛊王它自己分裂,又因力量平摊而变得比刚才弱很多。万俟舒就想着,既如此,那香味对它们的影响兴许会更大。她便快速进入到山洞中,随后藏匿,待蛊王们四处寻找她时,她就偷偷将小罐子掷出,而一切都在她所想的方向发展着。香味确实对分裂的蛊王们更有影响,万俟舒在心中低笑着,又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刹那,橘红色火焰将山洞一角照亮,而万俟舒的脸掩在光火间,明明灭灭,顿生出几分诡谲来,望着跳跃火焰,她唇角再度轻扬,带着森森的恶意。趁它们病,就要它们命啊。万俟舒收了笑,果断将火折子丢出。“轰——”火焰燃起,一下蹿得老高,就像一条腾起的橘红色火龙。它最是无情,一下便将蛊王们席卷入其中,一时只听得噼里啪啦之音,蛊王们的身躯被火焰烧得炸开。这般脆响声,就像是长街摊位卖得爆开的米花,味道却不如米花那般香甜,反而还有股难闻的刺鼻味道在山洞中蔓延开。刺鼻味道中混入着蛊王的毒液,吸入时让人有些晕眩之感。万俟舒服下一颗解毒丸后,却并不着急离开,而是看着蛊王们在火中挣扎,眸光越发冷淡诡异。这种害人东西唯有亲眼看着它身死,才能安心。“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不断侵扰着耳膜,万俟舒却并不受影响,仍旧静静看着,眸光深邃悠远似还弥漫着浅浅冷戾的笑。在临死之前,蛊王们死死盯着万俟舒这个罪魁祸首,森红的眸里含着阴毒,它们的一切苦楚都来自于这个女人,若有机会它们定要将这女人的脑髓吃光,做成最精致的傀儡。透过火光,万俟舒笑着与它们对视,“不用这样看着我,凡事皆有因果,若非你们先动手,我也不会对你们如何,所以,你们先动手是因,而我出手解决你们便是果。”
话音落下,火光里的蛊王们被燃烧殆尽,直到死它们眼中的怨毒仍旧未曾消散,像是想要将她的模样记下,让其他还未死的伙伴找她报仇。万俟舒心中未有惧色,她定定看着,眼中弥漫着一层火光。片刻,待到火光消弭,她检查没有漏网之鱼后,这才转身离开这个山洞。也不知万俟临渊那边如何了,她得去看看。万俟舒足下轻点,消失在此处。另一边。万俟临渊将它们引入到更为幽邃之地,他心系着万俟舒,只想着快些速战速决去见她。他在果树间穿梭,待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脚步,。他立于树干上然后侧过身,刹那,黑色衣袂翩飞,墨色发丝掠过眉眼,冰冷散着锐色的眼眸藏匿于其中。万俟临渊伸手将发丝撩至耳后,顷刻,冰凉覆盖着寒霜的眼眸越发显露于人前,可惜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人,而是蛊王们,对于他眼中的锐利它们似并不害怕。蛊王们原是想跟他玩捉迷藏,可它们似有某种感应,顿时变得越发躁动起来。死了。有近一半的兄弟姐妹竟然死了。它们一丝就等同于削弱了自身实力,即便再将分裂而出的兄弟姐妹融合,它们也无法回到鼎盛时期,都怪那个人类,都怪她。蛊王们躁动得在地上爬行,忽而,它们齐刷刷抬眸,用近乎诡谲的红眸死盯着万俟临渊不放,若是吃了他的脑髓,这样一个上等的养料定能给它们补充无数力量吧?届时,它们兴许能恢复到鼎盛时机,然后,再找那个女人报仇,让她也变为上好的养料。想至此,蛊王们眼中露出邪恶与贪婪。它们目光里是极致的痴迷,最后,乌黑的嘴边竟流出了绿色的毒液,一经沾染周遭脆弱的毒草悉数枯萎,还真是剧毒无比。万俟临渊看得直皱眉。这种阴毒之物,果然就不该留存在世。万俟临渊捏着小罐子,刚想出手却突生变故,只见——才刚分裂的蛊王们竟叠叠堆高,乍一看是个很无厘头的举动,万俟临渊看后蹙眉,一时竟不知它们又想做什么。待发现有几只蛊王竟被融合入其中,万俟临渊猛然瞪大双眸,呼吸微沉,也顿时豁然开朗。它们先开始分裂,现在竟又想融合,究竟是发生了何种变故,才会让它们如此?万俟临渊蓦然想起了万俟舒,难不成是舒舒已经将另一批蛊王杀死,它们是从本体分裂,自会有所感应,所以,它们才会突然变得如此暴动?想明白了这些,万俟临渊飞速而去,似要阻止蛊王的融合。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蛊王已经完全融合,变成了一只比刚才大几倍的虫子,通体乌黑,双眸森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邪恶。万俟临渊脚步微顿,再度掠至树干上。乌黑的蛊王突然掠起,明明是只虫子,竟能跳起至几米高,它死盯着万俟临渊,凌空掉转方向,头部的两根触须急速朝他那边袭去。万俟临渊持剑,似欲要将它的触须斩落。就在这时,蛊王似感受到了什么,它全身一阵战栗,然后,它收回了自己的触须,跳到了另一旁的大树上,似在躲避什么危险之物。万俟临渊眉头微蹙。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