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起初听,万俟舒没反应过来,待回味过后,她才恍若明白了什么。她红唇微动,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是说,孤狼他喜欢绿俏?”
万俟笙将纸扇合拢,笑着点额,“没错,这小子的心思不纯,阿姐你可知,灯节那日绿俏手中的兔子灯是谁买的吗?”
“是孤狼买的?”
万俟舒一下便猜对,她侧过眸又细细打量了孤狼几眼,眸中带着好几分的挑剔,就像是丈母娘看丑女婿,越看越嫌弃的那种。孤狼双颊涨得通红,又被她的眼神弄得很不自在,他轻咳一声,试图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团,不想被任何人瞧见他的窘迫。见状,万俟舒的目光越发挑剔了几分。这般敢做不敢承认的,简直小家子气。“阿姐聪明,那兔子灯的确是孤狼买的。”
万俟笙往孤狼那儿一看,毫无负担地将他出卖,“当时绿俏就朝兔子灯随便看了眼,说了句好看,孤狼就格外殷勤地将其买下,并送给了绿俏,而绿俏那傻丫头高兴极了,直说他是个好人。”
万俟舒听得这些后,目光又在孤狼身上轻晃而过,片刻挑眉呢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孤狼:“……”总觉他今日,好像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万俟笙用眼角余光瞥向孤狼,似笑非笑道:“所以阿姐你要看着些绿俏,那傻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别到时被孤狼这坏东西给骗了,而且这坏东西也没什么好,整日穿得黑沉黑沉,还摆着张臭脸,实在哪哪都不让人如意。”
孤狼表情扭曲。明明一样是男子,为何还要互相伤害?正当孤狼窘迫难当,不知该如何时,万俟舒已然拂袖来到他跟前,眸光清凌凌的,挑着眉问道:“你喜欢我家的绿俏?”
她清透的眸里,带着几分别样的气势。孤狼忸怩,刚想矢口否认,可对上这样的眸光后,他一怔,任何否认的话便怎么都说不出了。他唇瓣微动,过一会儿才轻声道:“是,是的……我喜欢绿俏。”
闻言,万俟舒轻哼一声,“绿俏可知道你的这些小心思?”
孤狼稍一沉默,随即摇了摇头,道:“应当是不知道的。”
“那你准备将自己的小心思,告知于她吗?”
万俟舒又问。“我……”孤狼犹犹豫豫的,一时似也拿不定主意。见他这般,万俟舒以为他只想耍弄绿俏玩,毫无真心实意,她一双清透的眼眸在此时变得犀利,嗓音浸满霜寒:“绿俏这丫头素来单纯,你若是敢欺负她,我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见她话锋忽转,孤狼冷不丁被吓了一跳,他压下心颤,道:“属下并未想过欺负绿俏,属下乃是真心,只是……害怕绿俏不喜我这样的,所以才会这般犹豫踌躇。”
万俟舒再度看向他,眸光微深。说到底,他跟以前的万俟临渊一样,是个害羞的,面皮子薄的,而且他既是万俟临渊教出来的,人品自不会差。至于绿俏,不光是她的丫鬟,亦是她的姐妹,与其日后寻个不知底细的,倒不如寻个知根知底好拿捏的,届时有她和万俟临渊在,还怕孤狼把人给欺负了去?万俟舒越想越觉此事可行,她略微沉默,直到孤狼站立不定时,她才出声:“你若是犹豫踌躇,我倒是可以帮你去问问。”
怎样都没想到万俟舒会这般说,孤狼愣怔在了原处,半晌之后他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少夫人要帮属下?”
“我只是在帮绿俏而已。”
万俟舒回眸而笑,红裙潋滟,“若绿俏也对你有意,那我便成全于她,而你不过只是顺带的。”
闻言,孤狼语塞。自从主子和少夫人成亲后,他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先前主子会让他去办很多事,甚至还会与他说不少小秘密,如今他就成多余存在,平日里连想见主子一面都难,莫要再说有什么小秘密了。孤狼心下憋屈,可想到万俟舒顺带会帮他,他便勾了唇,露了笑,整个人都轻快不少,“那属下就在此先谢过少夫人了。”
万俟舒摆手,道:“先别谢得太早,若绿俏对你无意,我便会遵循她的意愿,届时你就另觅他人吧。”
“……”孤狼沉默之余,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万俟舒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她又说一句这才抬脚离开。待她一走,孤狼就没那般小心翼翼,他侧眸,一脸哀怨地看向万俟笙,道:“笙公子,你怎好出卖属下,拿属下寻开心,当消遣呢?”
万俟笙毫无心理负担,“让你陪我对弈就诸多说法,那我便说出你的秘密让你多收收心,反正此事对你也有好处,你该感谢我才是。”
孤狼咬唇,“那属下就先谢过笙公子了……”万俟笙眉开眼笑。今日天色稍阴,风也有些大。比起往日的闷热,今日倒是舒爽不少。万俟舒回了小屋,便见万俟临渊正坐在院中喝茶,山泉露配上顶好的龙井茶叶,茶香四散时叫人沉醉不已。“夫君,我今日刚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
万俟舒跑到他身边,随后俯身揽住他的脖颈,又在他的软肉处轻蹭了蹭。她就如同一只会撒娇的小猫,软乎乎的,还自带幽香。万俟临渊不禁伸手,在她面上轻抚,问道:“是何小道消息?”
“你的属下孤狼,对我家绿俏有不轨之心。”
万俟舒凑到他耳边,小小声说,热气也在此时喷洒,惹得人心热心痒。万俟临渊被火热烧灼,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轨之心?”
万俟舒启唇,继续跟他咬耳朵,“孤狼心悦绿俏,让我帮他去跟绿俏说说,探一探口风呢。”
“他竟有此等心思。”
万俟临渊听后稍愣,许是怎么都没想到孤狼会心悦绿俏,“明明平日里也没见他们有何互动,怎么就心悦了呢?”
万俟舒摇头:“我也搞不懂,反正我一会儿去问问绿俏那丫头,便能知她的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