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而这第一名的奖励便是得到朕的一个许诺。”
说这些话的时候,万俟舒笑意嫣然,眸光潋滟,端的是一片媚意,她透过日光看向万俟临渊,不急不缓道:“既如此,司临渊你想得到怎样的许诺呢?”
万俟临渊对上她的黑眸,郑重地说道:“陛下,臣现下还想不出要怎样的许诺,臣可否将这个许诺留到以后,待想到了便说于陛下听,如何?”
日光暖人,也能衬得人面容白皙娇艳,人比花娇,万俟舒笑道:“自是可以,朕一言九鼎,不管你这个许诺留到何时,都是作数的。”
万俟临渊听后,兀自放下心来,他道:“能得陛下的许诺,臣心欢喜。”
“只是这样,便满足了吗?”
万俟舒越发逼近几分,目光自上而下在他身上不断打量着,她的目光分外露骨,话语间也好似染满了深意。万俟临渊心跳不止,可他却并未多想,只当她是随口一问而已。他眼帘低垂,嗓音变得轻也变得柔,他道:“只是这样,臣便觉得欢喜,也觉得满足,只是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万俟舒在他面前顿下,莞尔道:“那你还真是容易满足……竟是未曾想过要所求多一些,不过这样才能显得你独特啊。”
她笑起来的时候如盛开的娇花,自带着迷人幽香,让人心猿意马,万俟临渊只是静静看着就觉得心下翻涌不停,妄念不住滋生。他稍一瞥头,便是开口说道:“能让陛下觉得独特,是臣的荣幸。”
万俟临渊此刻说话规规矩矩的,全然是一副臣子该有的模样,只是他的嗓音比往日更哑几分,总让人听着觉得有些天然的惑人。万俟舒对他一笑,她未说一句便拂袖坐回到了原处。彼时,小毓儿迈开小短腿跑来,她手中竟还牵着与她同龄的奶娃娃,也是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身上穿着粉色、绣着精致纹样的褙子,头发被梳成了两个羊角包,跑起来的时候羊角包上的缎带子一晃一晃的,很是喜人。小女孩儿面如银盘,额前还被点了一点赤红,瞧着像是新年里画在画上的年画娃娃似的,长得粉雕玉琢,也是分外有福气的。这是尉迟家的小暖暖,只比小毓儿大了几个月,不过倒是比小毓儿老练规矩不少,从小便习得诗文与四书五经,想来定是林瑶儿的功劳,将女儿教得这般好。“皇姐姐。”
小毓儿像是撒泼的猴儿跑得飞快,被她牵着的小暖暖跑得气喘吁吁,可却也倔得很,丝毫不服输。直到小毓儿停下,小暖暖才得以休息片刻。万俟舒掏出手绢儿,给俩孩子擦着额前冒出的热汗,小暖暖明显有些不适,小肩膀微微一缩,显是对她这般身份的人有所敬畏。毕竟,她现在乃是九五之尊,代表着无上的权利,也掌握着北国人的生杀大权。撇开这些不说,她也仍旧是万俟舒。曾经那个恣意张扬的长公主,她的初心亦是从未变过。万俟舒唇角轻勾,黑眸里蔓入了清澈柔和的笑,这样亲和的笑很是能拉近与旁人的距离,她道:“小丫头你躲什么?小时候朕还常常抱着你,怎么,长大了便是与朕生疏了?”
望着她眸中好看的笑,小暖暖绷紧的身子也顿时放松下来,她道:“母亲说君臣有别,见到陛下时,总该是要合规矩的,识大体的,若还是像与在家中那般嬉闹,总是不成的。”
小暖暖一板一眼,小小年纪连说话都是老成的,倒是与她娘亲如出一撤。小娃娃奶声奶气说着这样的话,顷刻便让万俟舒的心化开了,她手上轻捏着小暖暖的脸蛋儿,笑道:“小小年纪,怎么跟你家娘亲一样古板,恪守规矩的?你与小毓儿差不多的年龄,就该同她一样笑笑闹闹,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模样,何必思虑过多?”
小暖暖听后,大而分明的眸里闪烁着些许疑惑,她愣愣地看着万俟舒,似在思考这话儿究竟对不对?可她娘亲总跟她说,在外定要符合规矩,因着外头不比家里,若随心所欲恐会落人口舌,她懵懵懂懂,却也尽量按照娘亲所做。可现下,陛下让她与毓儿公主一般玩闹嬉笑,这真的可以吗?“暖暖,皇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小毓儿挺直小腰板,格外自豪地说着:“我从小就很听皇姐姐的话,所以皇姐姐就分外喜欢我。”
小暖暖听后,便愣愣地点了下头。原是这样的吗……?还未等小暖暖说些什么,小毓儿就将她拉走,每走一步便是嬉闹一声,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跑来是想与万俟舒说些什么。而小暖暖原本是矜持的,可片刻就被小毓儿热情的模样所吸引,也变得分外活泼起来,而小孩子嘛,总是能很快抛开一切,无所顾忌地玩闹的。望着在给孩子做疏导的万俟舒,万俟临渊唇角不自觉上扬,眸里全是宠溺蔓入,显得分外美好。“战神。”
不知何时,尉迟澈已然来到了万俟临渊身边,他稍稍轻唤一声,便将万俟临渊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转过身,回道:“尉迟将军。”
“自四年前一别,战神过得可还好?”
尉迟澈问。“中间虽有险阻,但终究还是归于了平静,所以一切都好。”
万俟临渊对上尉迟澈的双眸,眼里的淡笑忽而一收,变得如平常一般面沉如水:“我也已经不再是北国战神,现下名唤司临渊,尉迟将军便叫我的名字吧。”
尉迟澈执拗:“在我心中,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北国战神,无人可替。”
见他执拗,万俟临渊也就笑笑,不再多说。“四年前的一战,战神在何处?”
尉迟澈喉结滚动,终是将心中疑惑问出:“现下战神归来,又是为何?”
万俟临渊如实道:“一直在养伤,直到近日才完全好转,现下归来便是为了弥补四年的缺失,也想完成往日承诺,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