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舒正与万俟临渊相谈甚欢,猛然间听到声音传来,万俟舒不由侧眸朝声源处望去。只一眼便看到了站于一旁,正在恭敬行礼的窦屏。窦屏穿着一袭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白玉制成的玉佩,此玉冬暖夏凉,乃是玉中极品,而窦屏样貌端正,并非那种一眼难忘的样貌,可到底也是清逸俊朗的,只不过因着家世好,眉眼之间总是弥漫着些许桀骜色。眼高于顶的,仿佛未将所有人都放在眼中,可面对万俟舒时,倒是极为恭敬的。万俟舒看向窦屏,袖袍一摆,道:“原来是窦屏小王爷,快些起身吧。”
窦屏应了一声是,便起了身,也抬起了头,目光所及的是万俟舒那张娇艳万分,盛满光华的脸,还有她眸光里自带的威仪,总是叫人不敢造次。窦屏轻看一眼,复又将目光一转,待将目光投落到万俟临渊身上时,他的目光稍凝,没多久便是露出笑纹,好似是在跟万俟临渊打招呼。万俟临渊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整个人静静的,神色也沉沉的,他只是略微朝窦屏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小王爷也是来花园里赏花的?”
万俟舒眉眼轻佻,忽而便打破了此时的平静。窦屏听后也快速将目光收回,并且回话道:“是的陛下,今日臣见天气尚好,便想着来花园中走走看看,行宫里的花开得正艳,真真是极好看的。”
万俟舒随后,轻捻了下一旁的花枝,淡笑道:“的确是极好看的,而且今日的阳光也分外不错,照在身上温度正好,朕很是喜欢。”
窦屏点额应道。而原本的两人行,竟变成了三人行,万俟临渊拂袖抿住下唇,并用分外不爽的目光朝窦屏的方向看去。陡然之间,窦屏只觉一阵寒潮入体,他不觉朝周遭细看着,却并未发觉这股寒潮的出处,他眸中闪过疑惑,嘴边不由小声念叨了一声。听得窦屏的小声念叨,万俟舒侧眸看他,出声问道:“小王爷刚才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窦屏一怔,转而又笑道:“回禀陛下,臣刚刚没说什么,就是忽而觉得有股刺冷感,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炎炎夏日竟会有刺冷感?”
万俟舒听后挑了挑眉,又面带笑容地朝窦屏那边望去,道:“这可真真是奇怪了,想来是小王爷太过敏感,感受错了吧?”
窦屏听后,眼帘微微垂着,道:“陛下所言极是,想来应该是的。”
万俟舒眸光微烁,复又朝万俟临渊的方向瞟去一眼,黑幽幽的眸里好似藏着些许什么,顷刻间竟是盛满了微妙,好似已然知晓刺冷感是从哪儿来。此时,万俟临渊似有所感,不觉对上了万俟舒投来的目光,他眼神坦荡当,一脸无辜样。万俟舒失笑,便将目光收了回去。三人边走边说,窦屏斟酌了一下说辞,便开了口道:“臣听闻前日陛下的马儿受惊发狂,正是打马球的时候马儿忽而狂奔到了猎场深处,当日可真真是惊险,陛下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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