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最后,也不知兰香给臣吃了什么东西,臣吃下后只觉脑子发晕,身子也有些不听使唤,在昏昏沉沉,再被蛊惑之下,臣才行了这些事儿。”
窦屏说着,眉头也跟着蹙了蹙,脸色更是难看非常,“此刻想来,兰香给臣吃下的东西里定是掺杂着害人东西的,不然,何以臣吃下后会觉自己脑袋发晕,犹如被控制一般,因着被控制,所以臣大会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说着,便是咬了咬唇,眸中也闪过了几丝懊悔与沉痛:“现下想来,只能怪臣识人不清,也怪臣太容易相信旁人,才会吃下那加了料的东西,才会演变成今日这番不可收拾局面,陛下,臣有罪啊。”
窦屏说着,竟是带了些许哭腔,就连眼眶也暗暗发红:“做了那些大逆不道之事的臣,有罪啊,现下臣清醒,臣懊悔不已,悔不当初。”
轻顿后,他又道:“可臣还是忠于陛下,忠于北国的,只求陛下不要责难臣的父亲,他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陛下只要责罚臣一人就行了。”
说着窦屏重重磕头,声泪俱下。此时的窦屏,不断说着懊悔悔恨的话儿,仿佛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便不会再行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这样的真挚歉意,仿佛真真是被兰香喂下害人东西给控制住了一般。而窦屏刚才的确是癫狂的,真就像被灌入药物,被人为控制了一样。可窦屏说到底也是身份尊贵的小王爷,又怎会如此不小心,竟是会被一名小小婢女给下药控制住了?那这婢女该是有何等的厉害,才能得此秘药,才能在窦屏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药下在吃食之中?又挑选了这样的好时间,行这大逆不道之事……若兰香真这般厉害,何至于到现在还是一卑贱婢女?何至于就这样被人给生生抓了,全然没有反抗之力,若她真这般厉害,就该早早想到全身而退之法,甚至于直接让窦屏顶罪便好,怎会就这样被抓了?听着窦屏的生生懊悔之言,将士们总觉此言此话中漏洞百出,他窦屏,绝对没有他说得那样可怜无辜。将士们咬了咬唇,眉头紧锁,生怕万俟舒就这样被忽悠住了。万俟舒倒没有这般蠢笨,窦屏的每一字一句她都没有相信,相反的,她早早便知窦屏是在睁眼说瞎话。被一小小丫鬟控制支配?被一小小丫鬟蛊惑?这些骗人的鬼话,真当以为她会信了?她有耐心听着,不过是觉时辰尚早,又有些无聊的紧,才听他鬼话连篇的,如今听来又细细品味一番后,总觉他的说辞分外老套,什么被控制,被蛊惑,被勾缠,真真是毫无新意,全然将自己放在一个受害者的层面。真真是,无辜可怜而弱小呢……万俟舒转而又将目光落到了窦屏身上,唇角勾起时似笑非笑的,让人看着喜怒不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未信。窦屏被这样看着,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无措害怕的紧。这般沉默下,他终是受不住,开了口道:“陛下,这些便是臣要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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