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照顾老板的面子，鹿小七还是点点头，装模作样的点评了一番，“还不错，但如果就是这样，可担不起你这戏园子的镇店之宝了。”
老板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说道：“看来公子的眼光，比其他人确实要高一些，不过公子方才看的只是舞蹈，这里面的精髓却还没有看到。”
鹿小七转过头问道：“哦，不知道这精髓是什么？”
“刚才公子可否以为这样的舞蹈是女子才能跳的？”
鹿小七看着台上的人，一个个削肩瘦腰，脸上施着脂粉，就连胸前也是微微隆起，疑惑道：“不是女子，难道还是男子不成？”
大老板别有深意的一笑，说道：“公子果真聪明，这台上的人，看似女子其实都是男子扮演而成。”
鹿小七脑子里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这些人是什么了。这些人不就是泰国的红艺人吗？难道她们的历史如此的渊源流长，连一个架空的朝代都有。鹿小七的表情让老板很有成就感，说道：“公子若是不信，可以上台检验一番。”
鹿小七一阵恶寒，自己还没有那个癖好。又听到老板说道：“这些孩子，都是从小喂养一种特殊的药物，养得肤如凝脂，柔媚入骨，竟是连寻常的女子都比不上的。除了下身那东西和女子不一般，聪明伶俐，温柔如水，倒是公子们解闷的好去处。鹿小七的心里早已经升起一股无端的怒火，虽然她知道即使在现代，也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在其他的国家，这样的行为还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自己无权去干涉，但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时，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些悲凉。鹿小七在端详了一下台上的那些人，她们的长相都是典型的汉人面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老板将她们买过来，并没有征得她们的同意，便给她们喂养着那样的药物。在鹿小七的心中，她们比花楼的那些女子还要可怜，因为她们是在无意识之中变成了不男不女的人。见到鹿小七盯着面台上的人，以为鹿小七已经动了心思，老板再接再厉地的说道：“公子要不要带一个人在身边做侍女，现在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乐意身边养着这样一个人。”
鹿小七抬眼看他，眼底竟有一丝的寒意，老板心里一颤，听到鹿小七问道：“你觉得我是有龙阳之辟的人吗？”
老板见鹿小七动了怒，忙又解释道：“是在下眼拙。但心里并不将公子看成那样的人，只是现在的市面上流行，而公子方才又说要看新奇的玩意儿。”
手一指台上的几名站着的人，问道：“这些人难道还不够新奇的？”
鹿小七只觉得难受，生硬的说道：“老板觉得新奇，可是并不对我的胃口。”
说罢，放下一锭银子，拉起张蓉就走。两人走出了戏园子，迎面刮来一道冷风，扑在鹿小七的脸上，鹿小七心里的怒火压了一些下去，只觉得周身寒冷。张蓉似乎也觉得遍体生寒，怕了这股狂风，悄悄的往鹿小七的身边靠了靠，问道：“晚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鹿小七点点头，身后传来一声，“公子。”
娇滴滴的，如黄莺婉啼。鹿小七站住脚，转过身去，看到一名女子向自己走过来，看了身上穿的那服装，应该是方才舞台上的人。那人疾步跑了过来，似乎有一些胆怯，不敢接近鹿小七。鹿小七敛了脸上的怒气，问道：“怎么了？”
女子说道：“刚才的表演公子不满意吗？”
鹿小七不回答，只是探究的看着她，问道：“你为何这样问？”
女子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的：“若是公子满意，必定会带走我们其中的一个，妾身愿意跟着公子。”
鹿小七后退一步，尚且不说身边不需要这么一个人，就是想买，见那老板将她们看作瑰宝一样的，想来她们也是不菲的价钱，自己也买不起呀。鹿小七问道：“你为什么想我买你？难不成你是被骗来的。”
那女子说道：“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是很小的时候和家人走失，被几个人牙子，转了几次手，才卖到了现在这里。可是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只要公子能够带我走，我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说罢，竟然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此时大雨已经下了有一两个时辰，地面上已经积了一滩水，那女子穿得也甚是单薄，这样一跪，只怕膝盖也受不了。鹿小七心里不忍，张蓉却上前去将她扶起来，说道：“原以为他们做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够无耻的了，竟然还是将你们买过来的。”
那人看了一眼张蓉，飞快的将自己的手缩回去，似乎怕玷污了她一般。鹿小七想要拒绝那女子，却听得园子里面已经传来怒骂声，“那小蹄子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说是去方便，又不是给她老娘上坟，磨磨唧唧的。”
女子听了，神色一变，连忙起来，又对着鹿小七和张蓉弯得下腰，行了个礼，说道：“管事的又在找人了，我得先回去了。”
鹿小七问道：“如果要买你，得多少钱？”
那女子思索了一番，说道：“园主开的价钱似乎是五百两银子。”
见鹿小七面有难色，女子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又说道：“公子若是有心无力，我也不怨公子，只怪自己命薄罢了。”
说完就低着头往门那跑去。“晚姐姐，你果真要买它吗？”
张蓉问她，鹿小七心里也是没个主意，一来自己确实没有那么多钱，而买了她还要养着她，况且，魏允一定不会同意。自己又将把她如何安置呢。见鹿小七有些犹豫，张蓉又问道：“不知道鹿姐姐是见她可怜，还是因为她美貌。”
鹿小七连忙否认，摆摆手说道：“我没有那样的嗜好，不过她们也确实可怜。那你是否想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