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这个医师,也会配着糖吃才行。接过一滴不剩的药碗,鹿小七快速塞了一样东西进魏允嘴里,速度快到只是一闪而过魏允含在嘴里,没有舔舐咀嚼的动静,目光颤了颤,带着疑惑问她,“这是什么?”
鹿小七拍了拍手询问,“味道怎么样?”
口中一股酸甜弥漫,魏允皱了皱眉,“酸的,甜的,是什么?”
看着他带着求知和不解,一张脸尤其动人,她凑过去在他唇边碰了碰,也沾了些酸甜清香的味道。她提醒道,“糖炒山楂,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是我自己做的,你快吃了。”
魏允嘴巴这才动了起来,反问道,“这是你做的?”
鹿小七肯定地冲他点头,“当然,怎么样?好吃吗?合不合口味?”
她迫切的想从他这里得到肯定,魏允却不留情面地对着她摇头,“还算凑合。”
仅仅四个字就把她的手艺概括起来付之东流了,知不知道她做的有多辛苦。凑合这个词也是勉强给了她一点面子的吧........鹿小七越听越刺耳,把头扭到了一边去,“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
魏允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乱发,发出的语气异常柔和,“我骗你的,被难过了。”
他捧过她的脸,深深凝视,继续道,“我喜欢吃,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鹿小七身子颤了颤,一阵恶寒,捏着拳头咂在他胸口,“肉麻,爱吃就吃,不爱吃拉倒,没必要看我的脸色!”
看得出她是真生气了。一时半会还哄不好的样子,魏允默了一会儿,伸手抱着她上了榻上,像哄小孩子一样抱着她抚弄着背脊。鹿小七无语的看着他的下颌,“你从哪儿学到这一套的?我可不吃你这个。”
魏允依旧用宽大的掌心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语气轻松,“自然是从你这里学到的,你作为师父怎么还怪罪徒弟,难道是我学的不像吗?”
无言以对。他说什么都能噎住她,怼人的功夫了得。她枕着他的膝盖看着床顶,目光有瞬间恍惚,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只需要专注眼前人。一缕微冷的青丝垂柔在她脸上,一点都不痒,反而十分酥麻。魏允忽而语重心长道,“别再分你我彼此了,我们夫妻永远都是异体同心的,你去哪里我去哪里,你不许擅自离开。”
“好。”
鹿小七回答的很干脆很平淡。要说强势,他对她还真的挺强势的,这一次去鹿国,他若是非要跟着去,那他们的进度就得快些了。不过魏允那性子倔的非不让她插手这件事情,到现在她也是有些许懵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怎么布置,把握又有多少。鉴于原男主可能还有主角光环,鹿小七都替魏允捏一把汗。不过话说她作为穿书者自然是女主,她选定的人自然也就是男主,目前来说,形势还算大好。花了不少时间的布置,且看看魏允能弄出什么名堂来。魏允表面看似没有什么动作,其实背地里早就开始收网了,让鹿小七始料未及的是,他不仅设好了重重圈套等着魏秋白和魏闻盛走哪儿都是死胡同,嗨提前一天带着她上路了,根本没通知黎天洋。鹿小七对他施以白眼,这么做虽然不会有大问题,但是她要帮着晓儿对付他,这下同他错开了可如何是好?魏允不以为意,对着她摆手,“放心,我派了人善后,让他追着我们跑好了,反正也就一天的车程,稍微停留休息一下就能让他赶上来的。”
这还差不多。鹿小七“哦”了一声,知道他不是不谨慎的人,也觉得自己上纲上线了,转移注意力地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夹到的枯树和鸟雀。看的正有兴致,魏允蓦然凑了过来,压着了她的身子。“看什么,什么东西会有我好看?”他皱眉看着沿路的枯树枝桠和麻雀,讥讽道,“你连这个都能看的入迷,就是不愿意看我是吗?”鹿小七眼珠子向上翻了翻,不知道他哪根筋儿给搭错了才如此,好像没被她看过一样,天天对着,总归也该审美疲劳的,虽然目前还没有,也不能每时每刻都盯着他那张脸不是吗?外出的风景还是不错的,鹿小七一路欣赏着沿途风景,困乏了便靠着魏允睡上一觉便是,饿了翻出自己带的吃的就行。如此,一路上还算舒坦。夜里抵达一处客栈,鹿小七开心的要两间房,魏允拿上东西往房里挤,被鹿小七挡在了门外。她对着他笑出一口白牙,“委屈你一下,我今晚想同别人睡。”
魏允瞳孔骤然猛缩,“你同谁?开什么玩笑?”
鹿小七可没开玩笑,她拉过一旁的晓儿进了门,对魏允继续道,“我同睡她,王爷您一个人睡吧,今晚我不想同你睡。”
说完,她就快速地合上了门关。魏允还没来得及抗争,她就已经栓上了门阀,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拖沓。晓儿受宠若惊地看着鹿小七,“皇妃,我同您........这不好吧!”
鹿小七渴了,倒了一杯准备好的凉茶喝下,才道,“你要是介意,我打地铺好了,不过我想你也舍不得我打地铺吧,一起睡好了!”
说出的话那么轻飘飘,却让晓儿不知所措了,转身就去整理被子。鹿小七坐在凳子上,叠着双腿淡淡道,“在这里休息一日,等一等黎大人如何?”
一提到黎天洋,晓儿就双肩颤了颤,想到有鹿小七和魏允在,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转身看向鹿小七。“皇妃想如何做?要明日就开始吗?”
“开始什么?”
晓儿把鹿小七给说懵了,疑惑道。“就是给黎大人下药呀!”晓儿努力提醒她。鹿小七想她恐怕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没有说要给黎天洋下药的意思,那药毒性可烈着,化骨为血,是晓儿随身的防备,现在显然就还没到那时候。不过黎天洋是一定会对晓儿下手的,在这长途路上,能做掉他就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