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
穿过幽深的小巷,红袖引着周亦朝来到门口 “魏姨娘,十三姨娘到了” “进”一声空灵的嗓音响起 周亦朝不做迟疑,推开房门,只见一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女子立于窗前 “姐姐唤妹妹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那女子转过身来,仔细看着周亦朝的容貌 “听下人说,妹妹是在醉香楼遇到的将军,可是真的” “既然姐姐都已打听了,何必再来问我” “我只是不解,你是如何知道将军会出现在那里的,若是巧合,将军可是从不去那种地方,妹妹和将军可是真有缘分了呢”魏清儿端起茶盏,倒满了一杯水,递给周亦朝 “是一位老鸨将我引去的,可能就是阴差阳错吧”周亦朝端起茶盏,尴尬地笑笑 “不早了,若是没什么事,妹妹先回房了” “昨个将军查案,故冷落了妹妹,可千万别上心呐” “谢姐姐”周亦朝退出了门口,穿过走廊,进入房间 ‘魏清儿到底什么意思,她是在怀疑我嘛,他这十二个夫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绿珠,把我的钱匣子拿来’ 打开匣子,满心欢喜以为还有很多钱,然,里面仅仅一张四十两的银票 “租,这间屋子我势在必得”周亦朝拍案,咬牙切齿 是夜 齐卿暮翻来覆去睡不着,皎洁的月光穿过乌云射进窗子,府中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凉意,府中人如此多,怎的还如此冷 月光下,一人披着袍子坐在玉玲珑亭子里,刚过新岁,过两日该是寒衣节了,每每待到此时,齐薛氏也就是齐卿暮的生母都会做一桌子的吃食,给小齐卿暮穿上亲手织的衣服,想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齐卿暮轻声说道“娘,你看到了吗,儿子没辜负您的期望”哽咽着继续向下说“那些欺负过我们的,儿都让他们身败名裂,惟愿国土之上再无百里硝烟,官民一心,再无莫须有的罪名” “谁”齐卿暮敏锐的发现了周遭的呼吸声,浑身紧绷着,只见周亦朝身着吞吞吐吐的走了出来 “嗨,将军”齐卿暮歪了歪头,满脸诧异,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 “我是睡不着,出来走走,您也是嘛”周亦朝忙问 齐卿暮不想多做交流,冷冷的话将周亦朝浑身上下浇了个透心凉“做好你分的事,老实点别瞎掺和” “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今天去中街坐什么” “妾当时还以为您没认出来我”周亦朝反驳“租房开店” “怎么,将军府月供不够你花的” “一月二两银子够谁花的,吃一顿午饭都得上百文,还有衣服,胭脂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肯定不够啊” “你以为京城开店如此好开吗,不谈别的,你有钱吗你有权吗,没有后面的人,如何将店面开大,不是你找个房子,卖个东西那么简单的” 周亦朝懒得废话,只是没想到自己想做点什么,身为相公,啥忙不帮,还一顿数落“行,我知道了”转身就回了房间 齐卿暮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二天 周亦朝身着劲装,高马尾一梳,妥妥的世家公子哥,大早就去了中街,叩响了老板的门“是我,开门” 老板打着哈欠,好久才认出是昨日的女子 周亦朝伸手就是三十两,买下了那间屋,接着随老板走好了流程,交接完毕,又买了一些原料,回家开始大显身手 与此同时 大明宫 陈瑾公公坐于老皇帝身下的台阶“有本启奏,无本退朝”一声尖锐的叫声将昏昏欲睡的诸官喊醒,老皇帝也吓了一跳,斜睨了陈瑾一眼 “自今日起,早朝停上,诸位爱卿,写奏折呈给司礼监”说着成启皇帝就要离开位子 “陛下,臣有本奏”座上那位难掩烦意,还是看向台下 “齐爱卿,有何话说”陈瑾冷眼,丞相沈析堂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歩 齐卿暮直言“陛下,春夏之际,西南方水患将起,诚应未雨绸缪,以减少人员伤亡” 还未等齐卿暮说完“齐爱卿可懂水患防治之法” “臣从未治过水患,尚且不知以何法应对” “那朕便派你去国子监找高祭酒学习学习,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负责” 说完,老皇帝就离开了“恭送陛下” 诸位大臣陆续离开,陈瑾走进齐卿暮 “公公”陈瑾笑的满脸堆出了褶子 “将军今日此举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将军常年镇守边关,此次回来京中,就没想再回去吧” “若不是公公您给了我一个生的机会,下官还不知在何处,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哪还敢有什么意图” “也是,你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不如你重新参加今年的科考,我也好为你谋个一官半职” “多些公公,谁人不知如今公公炙手可热,何愁大事不成啊”齐卿暮深谙官场上的拉扯,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给他权利 “最近李家那个老头子又不老实,好多本子参他是逆太子一党,这抓人的差事就交给你了,咱家还要去伺候皇上”陈瑾低低的笑了 齐卿暮毅然接过抓人的诏令,满脸的功利心让陈瑾笑的更加灿烂 在转身的那刻,齐卿暮露出了阴狠,踏出午门,他逼迫自己站稳双脚,高家,清流一派,高家老爷子是其中最有声望的,抓他?他齐卿暮还能干干净净的高坐明堂吗 恍惚中,羽扶住了齐卿暮“快,抄小路去高府,能包几人是几人” 顷刻,羽消失在了视线之外,齐卿暮真的慌了,老师的话一遍又一遍响在脑海里“暮儿,你爹是陈瑾和沈析堂害死的,你要假意投诚,收集证据,为你爹和众多清流同胞报仇” “老师,我做不到,我想现在就杀了他” “不,你想反贼的名号祖祖辈辈落在他们的肩上吗,为他们正名,委屈你了,暮儿” “老师,不”老师的血溅在了齐卿暮的脸上 他紧紧抱着陈瑾的大腿,无助的哭着,也许他是想收一个没什么特别的儿子吧,他也就成为了陈瑾的义子,那年,齐卿暮八岁,就在前几天,他的母亲齐薛氏死于一场意外,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不得而知 思绪飞回,齐卿暮回归平静,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没有退路,况且陈瑾在看着 齐卿暮上马,领着金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