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遇险了,第一次是水关,第二次是火关,现在进入了逃亡的阶段,这难道不能证明这本书的真假吗?“石板,为何就不能作假呢?”
裴书除了真实存在的事物,根本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而且前面的事那么准,她倒是开始怀疑自己被算计了。是谁能步步为营设计了这一场大戏呢,其中的获利者,到底会是谁呢?裴书首先想到了久不露面的三皇女,除了大皇女,她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女的皇女了。只要先除掉大皇女背后的裴家,这对于大皇女来说,没有了财力支撑,就犹如被斩去最有利的臂膀。但三皇女想一夜之间不动声色的把裴府抹去,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裴府的高手不少,她们是怎么以碾压的趋势悄无声息的对裴府动手的呢。就算是从内部进攻,裴书也不相信三皇女有那个实力。“你那日为何提前准备了马车?”
这也是裴书奇怪的点。她没有吩咐春桃做此事,那想必就是春桃自作主张……“家主说她们回来时路上遇到了危险,而且前半夜府中就遭到了黑衣人偷袭,家主怕那群人会有后手,就打算让我先把您偷偷带出府去玉春楼躲几天。”
春桃最开始说的话也没有隐瞒多少,刚交手时春桃就分辨出了这群黑衣人是亡命之徒,裴府有实力,但顶不住敌人在暗处搞小动作。她一心为裴书的安全,在验证了裴府目前确实危险后就想好了对策,所以春迎才会收到她的消息赶来。只是没想到马车没用到,她们还是晚了一步,在听到裴书屋中的打斗声时,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裴书不会武,这一直都是她的弱点,那群黑衣人实力多强,恐怕就是十个裴书都不够黑衣人解决的。“小姐,眼下不论书上怎么写,我们明天正好去海城,不然暂时把人鱼放在那里?”
春迎听来听去就是人鱼的问题了,而且现在带着人鱼确实不方便。可这话在人鱼耳中,却是要抛弃他。他看向裴书,这次裴书似乎犹豫了。其实她去海城就是为了人鱼,裴府的事让她很不安,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人鱼本身。如今暗处盯着她们的人,看似目的是她,但不能保证其中还有人鱼。海城连接最深的海域,到时候把人鱼放生,至少人鱼是安全的了。“先睡吧,具体的事情明天再说。”
她虽有此打算,但具体事宜还需要再想一下。小人鱼罕见的没有说话,他看着裴书,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就连最后躺在床榻上睡觉,一向黏人的小鱼也开始贴着墙壁‘面壁思过’了。裴书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有心想问的一些事也暂时搁下了。这一夜,到底是睡不安稳的……“杀掉他,不然你会变成泡沫!”
无边无际的大海像是把裴书困于一方牢笼之中,那道声音比以往的几次都阴沉,它叫啸着,听不出来是从哪传来的,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裴书大脑一片刺痛,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忽视那股疼痛冷静下来:“……我是裴书。”
她忽然想起上次那个声音最后的怒吼,似乎她不应该是裴书,那么她…应该是谁,她,要杀掉谁……“你不是!你怎么可能是那个短命鬼!你要从这里出去!你要杀掉那个人,你要杀掉那个人!杀掉……”裴书的名字似乎让这诡异的声音变的疯魔了一般,她捂住自己突然愈发剧痛的脑袋,竟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这个声音,好像在她脑海之中?!“……你要…杀掉谁?”
它每次叫嚣着让她杀掉别人,但到底要杀掉谁,变成泡沫……“阿书?”
裴书的动静最先惊动了人鱼,可他本来还与她正在生气,他本想赌气的不管裴书,谁料裴书突然小声痛呼出声……人鱼瞬间忍不住了,他转身看着满头大汗的裴书,以为她又做了噩梦。可这次他轻哼的人鱼曲对裴书没用了,甚至因为他的声音,裴书仿佛被重击了一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那薄唇之中,甚至还溢出了一丝血迹……人鱼颤抖着指尖拂去那抹血迹,有些不知所措。“阿书……”到底是怎么回事……粗重的喘息声愈发艰难,裴书像是被谁抑住呼吸了一般,白净的面容上也变得的通红,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发紫。人鱼红着眼眶起身赶忙抱着裴书的身子,又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尖锐的牙齿果断咬破指腹,人鱼把渗出的血液连同手指送到裴书的嘴边,眼里的小珍珠抑制不住的掉了一颗:“阿,阿书快喝…”他不生气了。离开就离开,反正本就活不了,从结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下去。他只希望,裴书不要有事……‘人鱼的爱,纯粹到可以放弃生命,尽管知道会走向死亡,还是会控制不住一点点沦陷在人类的陷阱中,在人鱼的历史中,没有任何一条人鱼得到人类全部的爱,毕竟漫长的几百年生命中,人类的爱最容易贬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