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淼一路闯进了宴客厅,宾客都被这一变故惊扰到了,贾峰察觉到动静,搀扶着茹娘走了出来。“这位夫人,你是何人?惊扰了我满座的宾客,是想要做什么?”
“我是来找县太爷的!”贾峰看向安儒林,安儒林起身,一身常服透露出些许狡诈,他顺了顺胡须,“你找本官所谓何事呢?”
“大人,我女儿失踪了,你可以派人去找找吗?”
“这,失踪多久了呢?”
“大概一个时辰前在永安巷没了人影。”
“才一个时辰啊,那我们还是得按照流程办事!这样吧,要是人还没找到的话,你明早来衙门,我亲自给你审理。”
贾峰在听到失踪的大致时间后,侧目看了夏淼淼一眼,只一眼,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夏淼淼眉眼间透露出来的熟悉感,分明与陆甜甜别无二般。他看了一眼茹娘,茹娘会意地暗自退了下去。贾峰站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夫人,切不可心急,一切还是要按规章制度办事!”夏淼淼满脸焦急,哪管得了什么规章制度,她冲到县太爷的面前,“大人,我家女儿才只有三岁,定是被拐走了,再多拖一段时间,就是多一分危险啊!”
“这,可是若是为你破格了,让其它的人怎么想呢?再等一段时间吧,说不定就是孩子贪玩跑远了,我文星镇的治安一向很好,几乎不会出现拐卖儿童的事件的!”“这位夫人,犬子今日大喜,若你捧场,我便让你为你添一双筷子。若你寻子心切,那就烦请你出去了!”夏淼淼自知是打扰到他们了,可县令不作为的态度也令她恼怒不已。她拿出镇南王府的令牌,陆甜甜之前交给她保管,没想到现在也是派上了用场。“为官之人不应该是替百姓着想吗?既然百姓求你你无动于衷,那看在这个令牌的份上,你还会如此漠视吗?”
安儒林凑近了去瞧,这是一个玉做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镇南王府”。他脸色一变,那股狡诈立马被恭敬所替代,“是下官眼拙了,原来竟是镇南王府的贵人!”贾峰看到这令牌,神色也变了变,不过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了。趁着两个人相互对峙的时候,他也悄悄退了下去。茹娘回到了所谓的喜堂,他让人叫来主持仪式的司礼,说是司仪,实则是几个装模作样的道士。为首的道士甩了甩手中的浮尘,绕着棺椁念咒,随后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符纸,按着既定的方位贴在了棺椁上。又是一番装腔作势之后,那对着茹娘示意道,“贫道已安抚住贵府公子,并且向他传达了你们的意思。”
贾峰撑着拐杖慌忙的走了过来,他指着面前的棺椁,“快,快入土!”道士有些不解,“贾老爷,这还没到时辰呢,为何这般匆忙?”
贾峰没有回答他,指挥着后面的侍卫,“来不及了,先把这东西搬到祖坟去!”……在夏淼淼拿出镇南王府的令牌后,事情一下就变得顺利起来了。安林儒带着夏淼淼二人回了府衙,抵达府衙后,他立马召集府兵全城搜查。可是找了大半夜,也没有任何消息。倒是有人提供消息说,在馄饨摊面前看见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将一个小女孩抱走了。这也算是一条线索,他们顺着线索,在城南的一间小屋子里,找到了代号乌叔的男人。乌叔算是文星镇里做这些地下勾当的头号人物,大家都知道它背后其实是另有主子的,但是无人知道具体是谁?安林儒带着人到达他家的时候,乌叔正在擦洗手中带血的匕首。匕首的寒芒映着烛火,让夏淼淼看的心头一惊。她担心陆甜甜遭遇什么不测,也不得官兵先一步动作,激动的走了上去,质问道,“你把我女儿带哪去了?”
乌叔没有看夏淼淼,看向后面的县令大人,“大人大人强闯民宅,所谓何事?”
安林儒对上乌叔的眼眸有些闪躲,他冷哼一声,“有人举报你将这位夫人的女儿带走了,这件事可是真的?”
“大人这话说的好冤枉,我一晚上都在家里面杀狗,从未出去过,何人又看见我了?”
他边说边侧身露出了身后血泊中的黑狗,以证实他确实是在杀狗。安林儒猛地看见这死相凄惨的黑狗,一阵骇然。安林儒轻咳了一声,“他们说你在永宁巷带了个鬼脸面具,是不是真的,在你家找一找就知道了!”他招了招手,来人立马散开,在他家翻找起来了。乌叔有些恼怒,他将手中的匕首重重的插进桌子里,跛着脚站了起来,就这样看着他们。他之所以跛脚,就是这该死的黑狗在他回来路过巷子的时候,闻着他身上的药味,不长眼地冲出来咬了他一口!他当时直接拔剑就将这条黑狗刺死,狗肉拿来炖肉吃正好,只是没想到官府的人正好冲了进来。不一会儿,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们都一致的向安林儒摇头。夏淼淼现在情绪高度紧绷,紧绷的弦马上就要断掉了。直到最后一个人回来,依旧摇头否定的时候,夏淼淼再也撑不住了。她瘫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此刻她追悔莫及。不行,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放弃。陆甜甜一定还在等着她,她不能就此倒下了。她凭借着这股强烈的念头,又站直了身子。冯素娘担心的看着她,还好她没有倒下。乌叔见他们果真什么都没有找到,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冷笑一声,“大人要是没什么事就快带着你们的人回去吧!”就在安林儒泄气地带着他的人快要离开的时候,夏淼淼突然注意到了角落里面的东珠。这颗东珠是陆甜甜从之前山洞里的宝藏中找到的,被夏淼淼绣到了她的珠花上。她靠了过去,蹲起身子,将这颗东珠子紧攥在手里,她眼中满含愤怒,“这东西怎么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