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文太傅也极得庆安帝看重,只是后来朝中出了庆安之乱,文太傅一家被人所杀,我祖父带兵勤王的时候,救下了被藏在文家地窖里的祖母。”
“文家跟郑家是世交,我祖母跟郑太妃也是多年的手帕交,后来我祖母嫁去南地,郑太妃进了宫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先帝当了侧妃。”
“我祖母为了避嫌,也怕被先帝猜忌怀有子嗣的郑太妃勾结镇南王府别有图谋,所以便鲜少再与她通信,不过惠王年少时借口外出游历曾经在南境待过一段时间,跟我父王关系极好。”
云锦初有些诧异地看着墨玄宸,惊讶他会跟她说这些。她虽然有些好奇惠王府的事情,只是她极有自知之明,哪怕心有疑惑也没去问些不该问的东西。可谁知道墨玄宸却主动说起了惠王府的事。“当初我突然重病,祖父和父王虽然给我留了一些暗卫,却根本就护不住我。”
“南境本就乱着,南楚进犯又让得墨景岳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兵权,我母妃癔症严重,我自知留在南境只有死路一条,便尝试着给郑太妃写了一封信。”
“彼时景帝正因为我父王死后,墨景岳野心勃勃,镇南王府又无人承继的事情头疼,恰逢南楚进犯,慧王便提议让墨景岳接管镇南王府先行御敌,封我为世子,再由景帝将我和母妃接回京中照料,借此钳制墨景岳和镇南王府兵权。”
“只可惜当时景帝只接走了我,墨景岳强行将我母妃留在了南地。”
云锦初瞳孔猛缩,下意识脱口而出:“所以当年是你自己主动算计景帝让他接你进京为质的?”
她问完没等墨玄宸回话就懊悔自己多嘴,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墨玄宸进京多年,连景帝都丝毫没有疑心过当年的事情。他当初病弱入京,被镇南王和景帝双双压制,这么多年他夹缝求生却能积攒出不小的势力,更能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半点,让景帝一直都以为他在自己掌控之中,要说这其中要说没有惠王府的帮助鬼才相信。这事情对于墨玄宸来说几乎等于隐秘,丝毫不输给当初他伪装病弱的事情。可他如今却突然告诉她……云锦初满是防备地看着他。这狗男人该不会又想算计她吧?云锦初见墨玄宸想要说什么的架势,连忙挥手抢先道:“刚才的话都是我胡说八道的,什么惠王府不惠王府的,绕得我头晕。”
她直接将手里的簪子扔给了墨玄宸,“这簪子你自个儿收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墨玄宸接过簪子却反手插进她发间。“你干什么?”
云锦初伸手就想去拔。墨玄宸按住她的手:“这簪子是正室之礼,宾者簪发,也代表着你已及笄,将为人//妻。”
云锦初刚想说她这正室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就听到身旁男人说道,“我跟你说惠王府的事情没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以后在京中遇到什么麻烦而我又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去找郑太妃。”
“只要你一天还顶着我世子妃的名头,她就一定会帮你。”
云锦初扭头怀疑:“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墨玄宸插稳了发簪松开手,“郑太妃算是我半个长辈,我不会拿她来算计你。”
他顿了顿道,“这簪子是郑太妃精心准备的,你别弄丢了,之后进宫叩谢景帝和太后的时候还要带着。”
云锦初对于古代大婚的规矩本就是一知半解,更何况这婚事还掺和着皇室、权臣。她只以为这长辈赐簪是有什么讲究,见墨玄宸说的慎重这才歇了想要还回去的心思,只迟疑了下才说道:“那这簪子我暂时收着,等回头咱两和离时再还给你。”
墨玄宸脸黑。“阿锦。”
宋青雅他们在前厅久等不见云锦初他们回来,出来就见二人站在院前低声说话,她招招手,“祖父叫你们进去。”
云锦初扬声道:“来了。”
她朝着墨玄宸低声说了句,“你记得给你的聘礼单子上加上这簪子,免得回头和离的时候不好算账。”
“哦对了,还有那对雪雁,那么精细的东西我可养不来,你记得叫人照料好了,别回头死了算在我脑袋上,我可是不认的。”
那东西看着就贼贵。宋青雅见她没过来又叫了声:“阿锦,你们干什么呢?”
“来了!”
云锦初高声回了声,就没心没肺地笑着朝宋青雅那边跑了过去。墨玄宸脸上黑成一片。“和离……”呵!墨玄宸黑眸里全是冷意。当初送过和离书,亲手交到云锦初手里的朱祁后背有些发凉,连忙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几步。“你干嘛?”
夏侯钰刚从外面进来,差点被朱祁踩了脚。朱祁低声道:“保命。”
“?”
夏侯钰满脸莫名。这宋家除了桑叶那个铁憨憨,哪还有什么危险?他刚拿猪蹄子将那疯丫头骗走,朱祁保哪门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