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都会怀疑您。”
“殿下怎会这么蠢?”
四皇子:“……”有被内涵到。他其实也有些后悔当日听了母后的话,去让谢翾干这些事情,要是换个人动手就算墨玄宸逃出生天他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窘境。四皇子心里头懊悔,面上却不露分毫,反而颇为认同地说道:“就是这个理。”
墨玄宸皱眉说道:“只不过谢翾总不会无缘无故针对阿锦和宋家,我总觉得谢家这事蹊跷。”
“不瞒殿下说,当日在文远侯府中我与阿锦一同被人下了药,我那边是我二叔的人浑水摸鱼想要毁了我,可是阿锦那边却是谢翾撺掇着宋家三姑娘动的手,这事情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冲着阿锦去的。”
“阿锦家世简单,父母又已亡故,入京也才不过数月而已,按理说她不可能招惹了谢家,谢家这般算计害她到底是为着什么?”
四皇子听着墨玄宸的话不仅没紧张,反而真正放松了下来。墨玄宸要是半句不提谢家谋算,他才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糊弄他想要让他放松警惕,可他主动提起谢家算计云锦初,甚至还将文远侯府那一日的“真相”也告诉了他,显然墨玄宸是已经信了他了。四皇子说道:“还有这回事?”
墨玄宸看着他:“殿下那日探望谢翾时,可曾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四皇子摇摇头:“没有,我问他跟宋家的事情,他什么都不肯说,不过我让人跟他身边的人打听过,说谢翾先前有段时间神出鬼没的,暗中不知道跟什么人接触,而且他突然针对世子妃应该是冲着宋家去的。”
“宋家?”
“宋尚书管着户部,本就是朝中不少人的眼中钉,想要取而代之的更是比比皆是,说不准是有人想要借着宋三姑娘和世子妃这事让宋尚书难堪,更或者是有别的打算。”
“殿下的意思是,谢翾被人当了刀?”
“估计是。”
墨玄宸脸色不好:“那殿下觉得会是谁?”
四皇子张嘴就想说是大皇子他们,有心把谢家的事往他们身上引,可话到了嘴边又想起这事不能做的太明显,他只能改口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想要对付宋尚书,左不过就是为着户部那点权势。”
“有可能是想要晋升将宋尚书取而代之的,也有可能是想要把户部纳为己用觉得宋尚书碍眼的,具体是谁一时间也猜不准。”
半真半假搀着说完之后,见墨玄宸若有所思。四皇子说道:“不过说到底这事儿也过去了,谢家倒了大霉,就连大长公主也在你这吃了亏,甭管是谁想要对付宋家终究没讨得了好。”
“你今儿个大喜,就别想这些晦气事情了,等回头有机会我替你好好查查,或者找机会问问谢孟阳,他吃了大亏总不能还将背地里的人藏着,回头叫他开了口,总能将暗地里那罪魁找出来。”
墨玄宸闻言连忙:“多谢殿下。”
四皇子拍了拍他肩膀:“谢什么,你进京多年,又时常出入宫中,若不是往年你身子病弱我早就想跟你结交了,如今也不算晚。我是真将你当成了朋友才与你推心置腹,换个人你看我会不会搭理他。”
墨玄宸闻言顿时笑起来。四皇子今夜目的达成,想要招揽墨玄宸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眼见着天色已晚,他笑着说道:“行了,天都这么晚了,那新娘子怕都等急了,我就不耽误你。”
“我送殿下出去……”“别送了,又不是不认路。”
四皇子摆摆手转身就想走,墨玄宸突然开口:“殿下。”
“嗯?”
四皇子回头。墨玄宸迟疑了下说道:“京中已经连续月余大雨,陵江那边恐会决堤。”
四皇子愣了下,随即脸色瞬变。“殿下既对我推心置腹,我也不瞒着殿下。”
墨玄宸朝着身旁看了眼,见四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前几日我让人去查马场遇袭的事情,途径城外陵江支脉河道,发现好些地方都水位上涨,不少地方田地蓄水已淹没边堤,我怕出事便让人顺着河道往南打听,那边也雨水连绵下了好几个月了。”
“陵江下游蓄洪能力如何殿下应该知道,虽说工部年年驻堤,可实则朝中银钱有多少落于实处您也知晓,往年雨水偏少无人察觉便也罢了,可若是今年当真因为雨水太多陵江决堤,那工部……”墨玄宸并未说的太多,可四皇子脸色已经极为难看。墨玄宸对着他低声道:“早前我曾见殿下与工部的莫尚书走的近,此事还是要早些提醒,万一真生了水患,莫尚书逃不过,殿下恐也会受了牵连。”
四皇子心中狂跳:“此事当真?”
墨玄宸道:“殿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我在京中的处境你也知道,要不是看殿下方才与我诚心,我也不会多管闲事与你提这些。”
四皇子心都提了起来。他原只不过是想要作戏取信墨玄宸,好能想办法拉拢他,可万没想到居然会得了这般消息。四皇子眉宇间满是阴霾,朝着墨玄宸沉声道:“此事多谢墨世子提醒,我这就让人去查。”
墨玄宸叮嘱了句:“殿下若要派人须得小心些,你顾全黎民苍生,可旁人未必。”
四皇子脸一变,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不想自己的人出事,自然会提醒工部尚书提前应对,不管是修堤坝还是防着决堤,可如大皇子他们却未必,要是他们也察觉了此事趁机在陵江堤坝上做些手脚,一旦洪涝决堤,就能轻易换掉工部主事的人,斩他一条臂膀。四皇子沉声道:“我知道了。”
四皇子匆匆带着人离开,哪还有半点来时闲适。惠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墨玄宸身旁,站在抄手游廊下望着四皇子离开的方向轻飘飘地说道:“他这是把你当傻子了,竟真以为几句话就能哄得你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