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的东家,是镇南王府世子妃。”
那总旗脸上瞬间僵硬,扭头就撞上墨玄宸神色浅淡的黑眸,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顿时后背冷汗都冒了出来。荆吴鑫胖脸之上浮出笑意:“不知者无罪,不过这酒楼可不只是世子妃,听闻就连洛家和余家那边也庇护着呢,洛家更跟第一楼做着生意,有他们在,再加上镇南王府威名,有几个宵小敢不要脑袋的进去找事。”
墨玄宸淡声道:“大人这话不敢苟同,我家夫人开这酒楼不过是一时兴趣,洛家他们喜欢第一楼酒水才格外青眼一些,更何况天子脚下,陛下恩威笼罩,只要合理经商不违反朝廷律法,谁敢随意找事,当京卫所和镇抚司的人都是死的吗?”
荆吴鑫笑了笑没说话。旁边几人都是满脑袋的冷汗:“墨世子说的是。”
……云锦初在第一楼后院里尝着新酿出来的酒水,嘴里的味道让她不由皱眉。“世子妃,可是有问题?”
孙宜兰问。云锦初放下手里的勺子说道:“火候不够,蒸的时间太短,还有酒曲发酵的浓度也差一些。”
“我知道这几天楼里的生意很好,外头也催着出酒,可是咱们第一楼既然是想要以酒立足,那楼里这些酒水的质量就绝对不能差了,更不能因为急着出酒赚钱就损失了自己的口碑。”
口碑这东西起来很难,可想要败了却容易的很。别看第一楼现在高朋云集座无虚席,每日的酒水都供不应求,可真要楼里的酒出了什么问题,这些热闹繁华瞬间烟消云散不说,再想要做口碑起来就难如登天了。旁边柳三娘顿时沉着脸:“定是有人出岔子了,我和东家这几天忙着外头的事情,酿酒这边就来的少了些,我这就去盯着他们。”
孙宜兰叮嘱道:“若是不够熟练一时出错才这样也就算了,要是故意,严惩不贷。”
柳三娘连忙点点头:“我知道。”
柳三娘步履匆匆地离开。孙宜兰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真是忙中出错,还好你察觉了,要不然真取了卖出去非得砸了咱们自己的招牌。”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这酒水的确是差点火候,可问题并不算是太大,而且比起外间那些酒水来说依旧是好的,就算真取用一些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云锦初刚才那么说也只不过是想要叫孙宜兰她们留意一些,免得长此以往出了大事。云锦初瞧着孙宜兰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你也别事事亲力亲为,银子是赚不完的,别把人给累塌了,不行的话就再买一些人回来,签了死契也不怕他们会背主。”
孙宜兰笑:“我知道,也就是刚开业有些手忙脚乱,等过了这几日就好了。”
二人站在院中,正对着的方向就是先前藏着密道的酒窖。原本空荡荡的酒窖里已经堆满了酿好的酒水,那酒窖外面重新起了一间屋子,内外都装了铁门,又设了一些机关,入酒窖的钥匙只有孙宜兰和云锦初有,平日里旁人是打不开的,而外面那间屋子里也摆满了酒水,大多都是第一楼里需要取用的。院中多了很多护卫,全是孙宜兰先前买回来有些身手的罪奴。除此之外,云锦初当初留在这边的暗卫也多了两个,有四人轮流守着,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就入内根本不可能。孙宜兰说道:“洛家那边来人催了,想要早些取第一批酒。”
第一楼的生意实在是太好,肉眼可见的日入斗金,洛家那边自然心急。云锦初淡定道:“不用理他们,照着先前定下的时间给他们就行。”
孙宜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外头现在有好些人都想要跟咱们定酒,虽说能推到洛家头上,可我对外说的也是酿造不易,否则要是知道咱们的酒产量很大他们怕是得想尽办法的压价。”
多的东西向来不值钱,只有少了才能奇货可居让人抢着购买。云锦初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且她既然将第一楼交给了孙宜兰打理,就只会提提意见不会擅自插手她的决定:“你看着办就行,若是其他人过来问酒,别把话说的太死,不行就往洛家身上推,反正咱们有契书在手。”
孙宜兰笑道:“那洛家的人回头怕得吃了咱们。”
酒拿不到手,还得应付一堆红眼病。孙宜兰和云锦初闲聊着生意上的事情:“先前囤粮的事情还好做的快,咱们这边生意起来了之后,原先跟我合作的那两家粮商就坐地起价想要薅咱们羊毛,我原想换一家的,结果后来发现他们居然联合起来想要压第一楼。”
云锦初说道:“正常,第一楼眼下的火热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而且这酒的前景也是一片大好,他们自然会坐地起价。”
孙宜兰冷哼了声:“可我不惯着他们,我先前就照着你吩咐囤足了粮,也派人去了江南那边寻找新的粮商。”
“京里头的人怎么了,那粮食不也是从别处转运来的,他们想要卡我们第一楼的咽喉,我自然有别的法子弄来原料,难不成少了他们几个贩粮的,咱们这酒就做不成了吗?等楼里这边稳定下来,洛家第一批酒交付之后,我也去一趟江南。”
那江南粮商多遍地都是,还能买不着粮食?云锦初见她傲气的模样,扬唇便笑出声。眼前这女子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白花,那可是商场大白鲨,搁在他们那年代都能横扫一片的存在,那些个粮商想要欺负她是弱势女流那可是选错了对象,想薅孙宜兰的羊毛,断第一楼的财路不叫她吃饭,她能直接给你桌子都掀翻了。大家都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