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里出的稀罕东西都往长云殿里送,贵妃娘娘为此挺喜欢世子妃的。”
景帝对于墨玄宸和云锦初知恩图报的事还算满意,可是容妃……他沉着眼:“容妃向来爱与那些朝中那些女眷交好,借此替大皇子拉拢朝臣,为何这次会为难云锦初?”
冯良迟疑了下:“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听闻墨世子大婚那日,大皇子他们都去了。”
景帝闻言心中一转就猜到了什么。他膝下几个儿子年岁都大了,他这些年又一直压着不愿给他们封王,更未曾立储。几个皇子都盼着能得皇位,其中大皇子更以长子自居,喜欢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招揽朝中之人,往日墨玄宸“病弱”之时,眼见着寿数不长如同质子担着个镇南王府世子的虚衔毫无用处,他那几个儿子无一人与墨玄宸交好。如今他眼见病愈,又得重用。不管是为着墨玄宸手里的锦麟卫,还是为着他身后的镇南王府,几个皇子怕都会出面招揽。大皇子既然去过婚宴,容妃却在第二天他们入宫谢恩时刁难,显然是大皇子没有招揽成功,容妃这是觉得墨玄宸不识好歹,将气撒在了云锦初身上?景帝神色有些阴沉。等回了御龙台后,景帝便叫了一直守在身边的影子问话:“大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影子一身黑衣,面容普通到扔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他跪在地上回道:“大皇子还如往常一样,每日上朝,散朝后或是进宫探望容妃娘娘,或是前往吏部当差,不过前几日大皇子私下见过工部侍郎钱陵,且派了文远侯府的二公子出京。”
“去干什么了?”
“不知,只知他们乘船南下。”
景帝眉心一皱,下一瞬影子的话让他眉心皱的更紧。“四皇子这几日也派了人出京,皇后娘娘母家人跟着一起,他们的人跟大皇子的人前后脚一起朝南去了。”
老四也派人去了?景帝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微眯着眼想着南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派人前去的。这段时间好像也没听闻南边有什么事情,可要是真说没什么好处,他那两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儿子怎么会都派人出京?“让人盯着他们,看他们想干什么。”
“诺。”
影子如同出现时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景帝面色冷漠地道:“冯良,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冯良低着头:“奴才不知。”
景帝眼中浮出阴翳来。这几年他年岁渐长,哪怕表面看着硬朗,可也知道自己会一日不如一日地衰老,对于朝廷也逐渐会变的力不从心,这皇位早晚是要交出去的,他也没想过要一直守着这位置死在龙椅之上。可朝中几位皇子却都不够让他满意,无论是大皇子、二皇子还是四皇子,亦或是其他几个年岁小的,都没有能够让他直接相中担得起储君这位置的。他想再考验几年,让他们各自在朝中领着差事历练,从中选一个最合适的人出来继承大位。可是那几个儿子却完全领会不到他的意思,反而野心日益增长,变得越发不安分。“只希望他们别做什么不该做的。”
景帝淡漠道。冯良闻言低着头,心里却是叹息。让那几位皇子安分守己,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