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日进斗金,她手中握着的那些酒水更个个都是金娃娃,想要的人数不甚数,就连谢夫人也眼红极了。“这余夫人自幼身子不好,平日里想请都请不到,我也不过是在余家的宴上见过她两回,这一次若非凑巧遇到她南下寻医,我怕就丧命在路上了。”
谢夫人眼睛红彤彤的。郭荣熙闻言顿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闯出那么大祸事,人家怎么会对你狠下杀手?”
“你当初嫁进京城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守好你谢家大妇的本分,好好相夫教子,别掺和京中事情,可是你倒好,你竟然敢寻人冒充郭家的人,还拉着堂叔家的六妹妹给你当垫脚石。”
“那荣宪大长公主可是谢孟阳的亲外祖母,是谢家的依靠,你害死她你有什么好处?!”
安远伯夫人早将京中消息传回族中,族中几位耆老更是震怒异常。谢夫人闻言就掉了眼泪,跪在地上哭声道:“我害她,大哥怎么知道不是她先害我?你可知道她想活活烧死我,拿我的命去算计镇南王世子,你知不知道她想要踩着郭家替四皇子揽权,想让我们郭家万劫不复。”
“她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郭家!”
郭荣熙闻言大惊:“你胡说什么?”
“我何曾胡说,大哥以为谢家为什么会败,又以为四皇子为什么会进大牢,荣宪拿了郭家把柄,想要拿我当筏子将郭家和四皇子绑在一起,我是为了大哥和族中才铤而走险。”
郭老夫人闻言惊骇不已,她连忙拉着谢夫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郭夫人哭声从院中隐约传出来时候,云锦初“病弱”地靠在墨玄宸身旁,不时拿着帕子捂嘴低咳几声。墨玄宸搂着她腰身,看了眼隔着朱祁他们在最前面领路的郭家下人,嘴唇微动声如蚊呐:“这个郭荣熙不好对付。”
云锦初掩着嘴:“能握着这种世家大族的,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不过他厉害些也好,有他对付郭胜能省咱们事了。”
郭胜就是先前谢夫人提起的那个娘家侄儿,也是因为她,谢家和四皇子才知道账本“流落”在外。她靠在墨玄宸身上,跟没骨头似的让他带着自己走:“晚些时候叫朱祁他们探一探郭家,咱们再看什么时候见见郭胜。”
墨玄宸“嗯”了声,见她打了个呵欠,眼底浮出泪花儿,低声问道:“困了?”
云锦初嘟囔:“都怪你路上折腾……”墨玄宸无奈:“是谁昨儿个夜里扒我衣裳?”
他们虽然赶路,可半道儿上马儿总是要歇一会儿吃吃草的,昨天夜里停下歇息时,他原只是想要搂着人睡上一会儿,可她却跟贪吃的小孩儿似的,趴在他身上咬得他浑身都是牙印。像笃定了他荒郊野外不敢做什么,小姑娘格外折腾。他又不是圣人,哪能忍得住?气血上涌时翻身捂着她嘴,咬着耳朵在那马车里昏天胡地闹了一通,这会儿倒反怪他折腾?云锦初瞪他,大有她说是他那就是他,敢反驳就锤死他的“凶狠”,眼睛圆溜溜的格外奶凶。墨玄宸忍不住轻叹了声,认命的将自家祖宗抱了起来,在郭家下人惊讶的目光下无比淡定地说了句:“我家夫人连日赶路旧疾犯了,身子不适。”
深知内情的朱祁:“……”他耳朵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