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基本功才算过关。”
云枭教得非常认真,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甚至一个手势与眼神,他都会反复纠正苏潼。然后,严苛地一板一眼要求苏潼按标准完成。要是苏潼达不到他要求,他就会一直不厌其烦让苏潼反复练习。比如,上马和下马这两个动作,他已经要求苏潼练了不下于半个时辰。“云统领,我现在这样行了吗?”
这个时候,苏潼觉得,她跟云枭来学习提高骑术绝对是个错误。云枭见她已经不耐烦,心里也很无奈。苏潼干别的事情都那么机灵,几乎都是一学就上手。为什么练个骑术那么难?而且,看她医术专精的程度,实在很难将那个冷静专业做手术时的苏潼,与现在这个连骑马基础也学不牢固的姑娘相联系在一起。二者简直天壤之别!太折磨人了。“还是不行。”
云枭心里无奈归无奈,面上还是铁面无私的样子,“继续练习。”
苏潼:“……”去你的,不行就不行,她不学了!这会苏潼可没有在医学院做学生时那种拼命不服输的劲头。她翻身上马,然后“驾”一声,拍马跑开了。云枭:“……”这姑娘耐性如此之差,做手术时她是怎么做到连续几个时辰不吃不喝不睡的?看着她气恼骑马跑远,云枭心里又有点点动摇。或许他不应该对她太严厉?可念头一起,他又否定这想法。爱之深,责之切。如果他纵容她不认真学,那不是对她好,而是害她。不过,苏潼好像不太领情啊。云枭心里有些苦恼,一时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继续奉行“严师出高徒”的策略。眼看苏潼越跑越远,他抿了抿唇,上马追了过去。这虽然只是个马场,但也是个占地非常广阔的马场。苏潼这样莽撞乱跑,容易发生意外。谁知,就在云枭快追上苏潼时,真的出事了。不过,出事的不是苏潼,而是跑在苏潼前面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大概与坐骑犟着较量,一个不小心被马儿摔了下去。幸好,他骑那匹马性子还不算太烈,将人撂下去后,自顾就跑了。倒没有再发脾气对那少年再踩上一脚。不然,少年肯定非死即残。苏潼赶紧停下来,紧张地跑过去,询问少年:“你感觉怎么样?”
“痛!”
少年闷声咳嗽,面色发绀。云枭疾步走了过来:“十皇子?”
四下望了望,这才见有几个侍卫匆匆忙忙赶过来。苏潼仔细查看少年的情况,发现他已经片刻功夫已经出现严重的呼吸困难。“面色发绀,气急,脉搏细弱。胸廓饱满,呼吸音消失。”
“不好,刚才他摔下马,已经伤到了胸壁。”
现在已经形成了急性气胸。她必须马上给他做穿刺。几个侍卫看见苏潼扒开十皇子胸口的衣裳,拿出一根极粗的针管往十皇子上面第一二根肋骨间刺去,一时惊得齐齐拔刀。“住手!”
云枭一声厉喝,错步掠过去护着苏潼。“她在救十皇子。”
侍卫们没见过苏潼,不认识苏潼其人。但云枭,他们是知道的。“云统领,殿下怎么样了?”
“她又是谁?这是在对殿下做什么?”
“如你们所见,”云枭仍旧寸步不让地护在苏潼身边,“十殿下摔下马受伤了。”
“现在为他施救的是苏神医。也就是陛下亲封的舞阳县主。”
顿了顿,云枭厉声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怎么能放任十殿下独自在这骑马?”
这还是个骑术不精的孩子,他们这些人,实在太不负责任。几个侍卫苦笑。十殿下不让他们跟着,他们能怎么办。而且,十殿下也不是初学骑马,谁能想到这样也会出意外。几句话功夫,苏潼已经处理好少年的气胸情况。又拿出头孢曲松给他服下。对侍卫道:“你们让他平卧着,把他搬上马车;送他回府后,让他绝对静卧休养。”
“至少要静卧休养七天。”
苏潼又看着少年:“我给这些药,你要按时服用。”
“另外,养伤期间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要说话。”
“养伤期间,饮食以清淡为主,多喝些汤水。”
侍卫紧张问:“苏神医,那七天后呢?”
苏潼考虑了一下,问道:“你们想让我到时上门给他再复诊?”
“十殿下住在哪里?”
她都不知道这小子是开府住在宫外,还是仍旧住在皇宫里。云枭一脸古怪地打量她一眼:“县主,本朝皇子需满十八岁才可出宫建府。”
苏潼:“……”她又不是这时代的人,凭什么她一定得知道这些?“那七天后,我进宫给十殿下复诊。”
她说着,瞄了眼十皇子的侍卫们,“记得准备好诊金和药费。”
她不做白工。十皇子见她将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县主,”他张着嘴,艰难发声,“我……你说我真的没事吗?”
苏潼笑道:“真没事。除了气胸,你手脚只有些轻微擦伤。回去擦几次药就好。”
万幸他骑马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摔下来受伤也不算严重。“谢谢县主。”
十皇子慢慢道。“不客气,”苏潼笑道,“只要你记得付诊费和药费就行。”
她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对她来个救命之恩,她还是喜欢别人把她当专业大夫,和她银货两讫最好。十皇子:“……”原来他听说过那些传闻是真的吗?舞阳县主嗜好金银!苏潼: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傻子才不爱金子和银子。“苏潼,”云枭见她心情好了起来,迟疑一下,才问道,“继续练骑马?”
苏潼:“……”刚刚被他命令上马下马支配的不爽一下子就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