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心平气和跟他说话。“苏潼,你不生我气了,对不对?”
苏潼嗔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再不说,指不定我又要生气。”
“我说,我马上就说。”
司徒烨立刻道,“那是老皇叔的小女儿。听说当时,齐银樱在花嫁之年遇到了徐州魏氏其中一名弟子,被他风采所迷。”
“后来不顾老皇叔反对,执意下嫁去徐州。”
“这些年,老皇叔大概被她伤透了心;又或者父女俩一直怄气,据说自她远嫁徐州之后,老皇叔与她就断了联络。”
“至于这些年,皇姑姑在徐州过得怎么样,我们并不清楚。”
苏潼默了默,幽幽开口:“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她过得显然非常不好。”
被夫家族人拿刀拿剑追着逼着要捉回徐州,就算用脚趾头去猜,也知道齐银樱的日子过得有多糟糕。“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当年不听父母劝告,执意远嫁自以为是的良人。”
“不怕情意随时间消磨殆尽,最怕良人变成狼人。”
自古以来,捅刀子最狠的,最伤人心的,往往都是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司徒烨:“……”忽然不怎么敢开口了。他听着苏潼的字字句句,似在感慨齐银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又似在含沙射影,暗示什么。见他沉默不语,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苏潼瞥了他一眼,奇怪道:“怎么不说话?”
司徒烨:“……”他能说什么?他哪敢告诉她,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开口说错话,会被她牵连么?脑子当机片刻,他才慢慢道:“我在想齐子砚就这样将人带回去,也不知会不会遇到麻烦。”
苏潼诧异道:“麻烦?三殿下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难道魏氏族人还敢当街在京城抢人?”
考虑一瞬,苏潼又觉得以徐州魏氏刚才那傲慢的态度,说不定还真做得出这种事来。毕竟,皇权在他们这些士族眼里,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敬畏。“那我们还是走快些吧。”
苏潼道,“三殿下要是遇到了麻烦,我们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她瞄了司徒烨一眼:“况且,你也叫老皇叔的女儿一声皇姑姑。闲事总不能管一半就撒手吧。”
司徒烨:“……”不,他说错话了。刚才他就不该一时嘴欠提起齐子砚。那混蛋,现在已经开始光明正大跟他抢苏潼了。就该让徐州魏氏狠狠教训那混蛋一顿才对。但是,司徒烨内心再不乐意,他也不得不策马跟上。因为苏潼已经挥着鞭子,抢先调头朝京城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