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我们都猜到一块去了。”
苏潼回到府里,对夏明枫说道,“皇帝心里早就盘算好将十九公主嫁给她。”
“绝对不能让他白养十九公主一场。怎么着,也得把这个公主嫁出去,值个回票价再说。”
夏明枫斜睨着她:“陛下跟你说了,要把那个恶女人嫁给谁?”
“如何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苏潼笑嘻嘻:“你猜啊。”
夏明枫朝她额头弹了弹:“说。”
苏潼:“……”一着不慎,又让他得手。“他没有跟我明说,就是透露了那么一丝口风;说不会委屈我。”
“总会给我个交代。”
夏明枫嗤笑一声,笑声里尽是嘲讽:“在陛下心里,儿子女儿都是他的棋子和工具。”
又深深地看她一眼,复杂的目光里隐隐透着羡慕与妒忌,“反倒对你,才像是真正亲生的女儿。”
苏潼嘿嘿一笑:“你就尽管妒忌吧。”
“我妒忌什么,”夏明枫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渴望的想要的,都没得到。”
“但你得到了。我心里高兴”“你是我妹妹,”夏明枫复杂的眸光淡淡瞥过她笑意盈盈的脸庞,心里有暖意流淌,“你得到了,四舍五入一下;也就相当于我得到了。”
苏潼瞪大眼睛。还能这样?“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宣王称诚王收卖了宫女与侍卫,想要陷害他。”
“而诚王又反过来叫屈。”
“这两位狗咬狗互掐起来,如今在百姓里面的口碑直线下降。”
“哥,反倒是你在花灯阵这一次的事情里,又赢了百姓一波好感。”
夏明枫默默看了她一会:“说起来,我的名声在百姓中更上一层楼,还得谢谢你。”
苏潼当他说反话,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意外这种事,也不是我想它发生的嘛。”
“可舍了东西出去,意外有所得,这才算阴阳平衡。”
“你就别生气了。”
夏明枫:“我没生气。”
他是感觉憋屈。与什么好名声相比,他宁愿什么也不要;只要她平安。没过几天,苏潼知道了皇帝对十九公主的安排。天冬心里不忿气:“小姐,这是惩罚吗?”
“给她定下御史台公子的婚事,据说还是圣旨赐婚。”
“板上钉钉的事,再无更改可能。”
苏潼瞧她有往河豚发展的趋势,坏心地笑着出主意:“还是有更改可能的。”
“比如,一方出了意外;重病或者亡故,这婚事不就难以继续了。”
天冬:“……”“小姐,奴婢说认真的;你就别开玩笑了。”
苏潼诧异地瞪大眼睛:“我也是认真的,你怎么看出我说笑?”
天冬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小姐,那奴婢想办法让御史台的公子重病?”
这样,御史台的公子就可以用不耽误公主为借口,推掉与十九公主的婚事。如此一来,既不会伤了十九公主的颜面;也没有违抗圣旨,更不用娶那个恶妇进门。想必御史台的公子会十分乐意。“天冬,这是陛下赐婚。”
苏潼意有所指地强调。“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旁边做好看戏人就行。”
十九公主心里大概也跟旁人一样,认为这是门好婚事。苏潼勾着唇,幽幽地笑了起来。好与不好,总有见真章的时候,她不急。过了几天,苏潼在外办完事正好还有时间,就到附近的锦绣庄看了看。“小姐,这套流彩暗花菱锦裙,你看如何?”
“这裙子的绣功实属一流。”
“你看上面的蝶恋花,隐约藏于其中,让人难窥全貌;又带着几分含蓄与张扬的热烈。”
苏潼含笑点头:“确实不错。”
“这条裙子我要了。”
桀傲的女声不合时宜地插进来。接着,就见一张美艳倨傲的脸闯入眼帘。天冬瞥了眼来人;心下暗嗤一声:冤家路窄。不,应该是阴魂不散。“十九公主?”
苏潼对她的无礼浑不在意,打量她一眼,又看了看刚刚掌柜介绍的裙子:“你也觉得这条裙子漂亮?”
诚恳又惋惜地一叹:“可惜,你跟这条裙子无缘。”
十九公主的脸立时绷了起来:“掌柜,这条裙子多少钱?”
掌柜紧张地看向苏潼。“你看她做什么?”
十九公主大怒,“不管她出多少银子,你把钱退回去。”
“这条裙子我要了。”
顿了顿,趾高气扬地哼了哼,对苏潼冷笑:“我出双倍银子。”
掌柜瞄了眼苏潼,对十九公主陪笑:“这……我们这里还有别的更漂亮的裙子。”
“不如你——”“我不看,”十九公主冷冷打断她,“我就要这条裙子。”
苏潼道:“掌柜,那就卖给她吧。我不要了。”
“不过,公主你真的想好了?”
“这条裙子可不便宜。”
苏潼轻蔑地打量她一眼,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缓缓道:“我买都要一千两银子。”
“公主你刚才可是说了,愿意出双倍价钱。”
十九公主脸色一变,美艳高傲的神情几乎端不住。两千两银子?这裙子是金子做的吗?可到这会,她怎么能说不要;尤其还是在苏潼面前,让她向苏潼服软丢脸,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但是,她手里哪来的两千两银子?骑虎难下。“公主,我看这条裙子不太适合你,”苏潼故意刺激她,“你看这裙子是暗紫色,不是我说,你的皮肤穿这颜色实在……”她摇摇头,啧啧两声,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十九公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不就是两千两银子吗?”
苏潼笑眯眯眨眼看着她:“公主自然不缺这点银子。”
“那好吧,”她露出遗憾的神色,对掌柜道,“既然公主喜欢,我唯有忍痛割爱了。”
掌柜小心翼翼看了眼十九公主:“公主,那这条裙子,我给你装起来?”
“不过,得劳烦公主现场结清款项。”
“这裙子,我们是给你送到马车放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