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赶紧摇头:“没有的事。”
“奴婢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嫁给谁去?”
苏潼含笑,盯着她的目光带了打量:“这么说,你确实想嫁人了。”
“没有。”
红雨羞红了脸,跺了跺脚转身快步走出去,“小姐净取笑奴婢。”
苏潼对郑妈妈感慨:“她们都大了,郑妈妈你得好好替她们留心才行。”
个个都到了适婚年龄,偏偏还没一个嫁出去。苏潼想到这事,也是头疼。郑妈妈无奈地摇了摇头,慈爱地看着她,道:“小姐,主要是你没起好带头作用。”
“你不成亲,她们一个个哪肯成亲。”
关键是她们一个个都被小姐洗脑,认为嫁人生子劳心劳力服侍别人,还得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还不如在小姐身边单着好。不用受管束,也不用看谁脸色;更不用服侍公婆;自己有银子有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苏潼:“他这些日子是不是又偷偷贿赂你,给你塞好处了?”
动不动就加入日常催婚。肯定是司徒烨那家伙私下小动作不断。郑妈妈:“王爷给不给奴婢好处,小姐你也确实该成亲了。”
苏潼:“……”歪头打量一眼若有所思的天冬,“天冬,你现在想成亲吗?”
“你要是现在愿意嫁人,一定要和我说啊。”
“你看看郑妈妈,她生怕你们都砸在我手里嫁不出去。”
“赶紧的,嫁一个给她看看。”
满头黑线的天冬:“小姐,你还能再不靠谱点吗?”
成亲是过家家吗?还嫁一个看看!苏潼试探问:“天冬,跟我透露一下口风,你有没有看上谁?”
“要是有的话,只有对方身家清白;家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和事情,咱们可以合计合计,先把人抢过来成了亲再说。”
天冬:“……”“奴婢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办。”
天冬也顶不住她的豪言壮语,急吼吼跑路了。苏潼无奈道:“郑妈妈,你看吧,不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关心她们。”
“而是她们都不听我的话。”
郑妈妈哭笑不得:“小姐,你就尽管纵着她们吧。”
苏潼懒洋洋勾着唇,但笑不语。她不觉得女人就一定要成亲生子。她身边的人想成亲就成亲,不想成亲单身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这都是个人选择。她尊重她们。苏潼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相比之下,庆王这段时间可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庆王府不似昭王府,它座落在楚京权贵云集的繁华地段。有点风吹草动,都容易引来无数窥探的目光。就像现在,虽然不是最热闹的时段,可一个自称顾娘的妇人大着肚子来到庆王府门前,还是引来了无数八卦的好奇目光。王府守门的小厮要轰人,可忌惮于她是已经显怀的孕妇,周围又隐藏着无数四邻八舍的目光;小厮言行举止上并不敢对妇人太过份。“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
瞧这妇人罗布荆钗,一看就是普通百姓出身。“这是庆王府没错吧?”
妇人神情怯怯的,却没有因为小厮凶狠的眼神而退却。“这是庆王府。”
小厮态度强硬道,“你要是想讹人的话,我劝你赶紧歇了这心思。”
“我不讹人。”
妇人委屈地还嘴。小厮:“那你就是走错地方了。这是亲王府邸,肯定不会是你亲戚家。”
妇人:“我没走错地方。”
“我相公告诉我,他就住在庆王府。”
小厮瞪大眼睛:“谁是你相公?谁敢冒用庆王府的名义在外招摇撞骗?”
妇人抖抖索索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看她小心翼翼摊开一层又一层的布,才将那张纸拿出来,就知她十分宝贝这张纸。“这是我相公的画像。”
小厮随意掠眼一看。顿时惊呆。“这、这……”竟然是庆王的画像?他家主子庆王和这个村姑一样的妇人有一腿?大白天的,他见鬼了?小厮拿不定主意。吃不准这事是真是假。他犹豫片刻,悄悄退回去呯一声把门关上。然后急急忙忙进去禀报。大着肚子的妇人以为他拒绝放自己进去,望着大门紧闭的王府,一时悲苦交加。忍不住坐在庆王府外的石阶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很快引来许多对她充满同情的人。有人上前关心地问道:“这位大嫂,你哭什么呀?”
妇人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了对方一眼,又有些害怕地往后躲闪了一下:“我、我……还没成亲呢,你怎么叫我大嫂。”
“我来这里,就是找我相公的。”
妇人面对众多陌生人,虽然感到害怕,却又莫名对这些人生出些许依赖感。“真的,我不是骗子。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是来这里找我相公的。”
“这是他的画像,上面画的就是我相公,你们见过吗?”
好几个人同时好奇地凑近前来认真观摩她手里的画像。“这上面画的有点眼熟,不知在哪见过。”
有人说。“嗨,何止有点眼熟,这画的分明就是庆王嘛。”
“真的假的?”
“让我仔细瞧瞧。”
“真的哎,不说还不觉得,说起来确实挺像庆王……”如果苏潼在这,一定会震惊得极度佩服这些人的眼睛。就这抽象派的画技,你们是怎么看出画像上的人是庆王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有人不时拿眼角往怀孕的妇人身上瞄。渐渐又出现一些奇怪猜测的声音。“你们说这庆王图什么呢?”
“就她这样一个……咳,庆王是有多么饥不择食?”
“不管人家长得怎么样。做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大家都该唾弃他。”
“咳咳,大家管好自己嘴巴,还是别乱说了。”
“庆王生活作风再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该多嘴管的事。”
“可怜哟,真是作孽!”
“走吧走吧,快散了。要是被庆王府的人看见闹起来就不好了。”
“庆王的闲话,咱们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别乱传不该传的。”
同情的目光往妇人身上落了落,看热闹的人很快作鸟兽散。这时,庆王府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再度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