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侯爷?”
“敢欺负我女儿,呸,我让她成为史上最短命的女侯爷。”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从小到大,他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现在居然被一个外人欺负。要是连女儿都护不住,他这个异姓王当来还有什么意思。“她怎么欺负你?”
高南王压了压怒火,温声细语哄着女儿,“你一五一十告诉爹。”
“爹明天就进宫给你讨公道。”
这是要告御状!高平郡主心里一喜,当下添油加醋将马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在她的刻画下,苏潼就是个十恶不赦仗势欺人的恶霸。她就是惨遭蹂躏的小白花。柔弱可怜,凄惨无比。“你好好休息,这事交给爹。爹绝对不会让你白受人欺负。”
高南王气得捶桌子。如果不是天色已晚,他现在立刻就要冲进宫找皇帝。“有爹在,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站在高平郡主的角度,高南王确实是个好爹。从小到大,但凡她所求,莫有不允。有他这句保证,高平郡主放心了。“爹,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苏潼,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等着吧,你在马场欺辱我的一切,很快就让你成倍还回来。翌日一早,高南王非常隆重地打扮一通。把他平日束之高阁的朝服找出来穿上,然后雄赳赳气昂昂,抖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去上早朝。他要在朝会上弹劾苏潼。狠狠参她一本。就算不能一把将她这个侯爷的爵位撸掉,也要把她参掉一层皮。高踞丹陛之上,端坐龙椅之中的帝王乍然看到高南王,眉头都挑了一下。再看到高南王上的奏折,皇帝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高南王参万里侯骄横跋扈?草菅……马命?”
常听人说草菅人命。草菅马命——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是个什么鬼?“陛下,臣奏折上所言,句句属实。”
高南王佝偻着滚圆的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站出来哭诉。“万里侯她目无王法,仗着自己侯爷的身份,四处作恶。”
“众目睽睽逼迫他人残害良驹,实属罪大恶极。”
“臣也是忍无可忍,这才站出来告发她。”
“请陛下明察。”
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他严重怀疑,高南王嘴里高呼品行败坏那个人,跟他认识的苏潼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无论他从侧面还是正面;间接还是直接;就他所了解所认识的苏潼,都是让人夸赞褒扬的万里侯;医者仁心妙手回春的神医。说苏潼仗着侯爷身份四处作恶?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皇帝既觉得错愕,又感到新鲜极了。他压下心头疑惑,十分温和地问高南王:“这么说,爱卿手里有她犯下累累恶行的罪证?”
高南王总不会嘴炮满地跑,随便就跑到金銮殿大放厥词吧。高南王哭得凄凄惨惨,一副受害者的弱小形象:“陛下,臣年岁大了,怕是护不了小女几年。”
“可臣在有生之年,却万万没想到,竟还有人行凶作恶到罔顾一切律法与人性命的地步。”
“万里侯她在马场上无缘无故逼迫他人毒杀我儿的骏马。”
“这是何等的嚣张!”
“何等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