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间是多少？”
皇帝蹙着眉问道。“连续一两天吧。”
苏潼轻声说道，“得做脑电波监测，这个起码需要十二个时辰。”
确定是不是神经元过份活跃。还是其他的疾病造成。念头转过，苏潼不动声色问道：“贾老爷，你平日有感觉哪里不适吗？”
“你认真想，慢慢想，这个问题不用急着回答。”
“一定要想清楚。”
皇帝目光微闪：“我这个病很严重？”
苏潼：“……”如果只是单纯神经元过度活跃引起的癫痫病症，依照皇帝目前的情况来看，服药就可以控制。但是，倘若他的癫痫发作是由于其他疾病引起，问题就大条了。脑血管疾病，脑肿瘤、代谢性疾病、变性病等等原因，都会引起癫痫。她需要给他做检查，然后一一排除。“视情况而定。所以，我需要你尽可能提供更详细的事实。”
“真的，你可以回头慢慢想，不用急着回答。”
皇帝：“得多细？”
苏潼默了一下：“比如，有没有突然出现视力模糊的情况；有没有觉得突然头痛不止。”
“有没有忽然走路不稳，想要摔倒的经历。”
“总之，一切不对劲的事情，你都可以暂时视作异常的细节。”
“只要你能想起来，最好都详细记录下来。”
“比如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过什么症状；持续的时间有多长。”
“再次发生同样的症状，对比前一次，间隔了多长时间等等。”
“比如感觉头痛，疼痛的程度又如何。”
皇帝：“……”听她仔细叮嘱，让他感觉这真是件糟糕的事。“不提这个，”皇帝调整一下有些崩溃的心情，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继续放孔明灯。”
“你不是说这个灯多用来祈福？”
苏潼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吩咐下人去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我们可以把祝愿的话写在纸条，再放到孔明灯里。”
皇帝想了想，写了好几张纸条放上去。只要不署名，就算万一有人捡到这些纸条也无妨。谁也不知道那是他写的。皇帝一开始糊灯的时候，动作十分笨拙，糊了三只孔明灯后；他动作熟练了，速度也就提了上来。这一晚，大家都玩得非常尽兴。皇帝表面上也挺高兴。因为皇帝的病，苏潼心里藏了事，不过，她将隐忧暂时压下了。皇帝的情况，未必就是最差那种。也许他足够幸运，只是单纯的癫痫发作。那她就什么都不用愁。事情未确定之前，她就不提前透支自己的情绪了。中秋节后，天冬跟苏潼八卦了一件颇有娱乐性质的事。“小姐，宁王府发生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你一定猜不着，那是什么样的事。”
“明知我猜不着，还跟我卖关子？”
苏潼佯怒，“讨打是不是？”
天冬微微一笑：“小姐，奴婢轻功好，你打不着。”
苏潼：“……”“别贫了，说说看吧；宁王府有什么新鲜离奇的八卦？”
天冬：“真要说起来，这八卦关联到挺多人的，过程也挺曲折。”
苏潼态度随意：“八卦嘛，就是拿来消遣的。”
“图人一乐呵就行。”
“小姐，”天冬神秘兮兮说道，“林月英死活不肯嫁去王家，这事你还有印象吗？”
苏潼挑眉：“怎么，这起八卦还扯上王家？”
天冬颔首：“算是有点关系吧。”
“她看不上王家那个八少爷，王家也看不上她；两人相看相厌，在望江楼发生那档子事大家就默契当没发生过。”
苏潼想了想，说道：“不对吧，林月英哪来的资格嫌弃王家？”
“她之前做过的丑事，王家会不知道？还有她的脸都毁容了。”
“咳，”天冬无奈地笑笑，“小姐，听八卦嘛，别那么较真。”
“总之，据林月英自己的意思，她是宁可出家也不会嫁去王家。”
“小姐，你猜这到底是怎么着？”
苏潼：“……”“我猜她脑子进水了。”
“她脑子说不准还真进水了，”天冬继续说道，“她听说有位从桐城来的漂亮姑娘找上宁王，她竟然大发雷霆，要把人家赶走。”
苏潼无语：“她姐姐身为宁王妃都没说什么，她这纯属狗拿耗子。”
“也就是从这件事中，宁王妃看出了她妹妹心思不对。”
苏潼额角突突地跳了跳：“不会吧？林月英看上她姐夫？”
“还有更狗血的呢，”天冬接着说道，“过了没多久，林月英突然怀孕了。”
苏潼愣住：“真的假的？这么儿戏的吗？”
天冬点头：“难以置信吧？奴婢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这盆狗血有点吓人。”
“林月英还一口咬定，她腹中胎儿是宁王的种。”
苏潼：“……”“宁王妃伤心欲绝又气急败坏，她直接质问宁王。”
“小姐，你猜宁王怎么说？”
“死不承认？”
苏潼道。天冬有些吃惊：“小姐怎么猜到的？”
苏潼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宁王虽然渣，却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就林月英那样的，送到他床上他也会一脚把人踹下去。”
天冬叹道：“小姐，在这方面，你比宁王妃还了解宁王。”
“哟嗬，宁王妃该不会真相信自己夫君与妹妹搞在一起吧？”
苏潼的神色，明显透向几分幸灾乐祸意味。不管宁王还是宁王妃，这夫妇俩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都算计过她。“我估计，她对这事半信半疑。毕竟，当事人双方，一个一种说法。”
苏潼好奇问：“宁王妃就没想个法子让他们当面对个质？”
只要一对质，谁说谎不是一下子就能弄清楚了。天冬道：“她估计暂时还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是，她又做了一件让人更加无法理解的事。”
苏潼很有八卦精神，立即就追问：“什么事？”
“不知宁王妃是怎么做到的，她说服娘家，把林月英交给她处理。”
苏潼微怔，心底浮上淡淡疑问。随即若有所思说道：“她把林月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