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月话一出，一直不耐烦的老头抬眼瞥瞪了她几眼，皱起眉头问：“你什么炼丹等级？”
“我现在是九阶炼丹师，最多一个月，就能升级为仙丹师了。”
老头还是很冷淡，但没赶人了，对她说：“炼一炉丹药我看看，要是天赋差，我这里不留人。”
云染月微笑道：“您放心，我不仅天赋好，手脚还勤快，一定给您把店铺整理得干干净净，让您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老头睨她一眼：“少油嘴滑舌。”
说话间，老头拿出炼丹炉与药材，让她就在院子里用现有的药材炼制丹药。对于九阶丹药，云染月可谓是轻车熟路，仙界用的九阶丹药丹方都差不多，她看了看，心里就有数了。说炼就炼，虽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但应该有他的道理。毕竟手心已经不烫了，不可能会来错地方。既然如此，就跟着老头的心思走就行。她炼丹向来很快，她喜欢炼丹，喜欢去钻研，有她自己最独特的风格，不爱按部就班，这也正是她的丹药惊艳之处。看着她炼丹，没多久，老头的眼中就露出了欣赏之色，态度也没之前那般冷漠了。等云染月成功炼完一炉丹药，老头立刻就拿起丹药又闻又看，最后吃入腹中感受药力。“不错，你有资格留下了。”
老头惜字如金，再欣赏，也不爱说废话。他指着南边的那个小屋子：“以后你住那里。”
“是，师父。”
云染月自来熟的改了口。她已经被老头收下当学徒了，自然得喊其为师父。谁知，老头横了她一眼道：“不要乱喊，老头我不乱收徒，你只有经过考验才能被我正式收为弟子，今日在你之前已新来了一个学徒，你们之中只有一个能长久留下。”
云染月听了却眼睛一亮。在她之前有人来了，肯定是地府来的吧？是谁？她、夫君、烛九遗、顾风、薄陵还有裴闻六人，是一块从陨落台传送过来的。不过除了对裴闻不了解，其他人并不擅长炼丹，她夫君肯定不在的，要是来过的话，她早就有所察觉了。所以，是那个懒懒散散的裴闻吗？他是炼丹师吗？如果是他，至少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是件好事，总比是仙界本土的修士好。说曹操曹操到。“姜老头，我回来了。”
门口吱呀一声，那扇破门被推开，一个白衣男子提着药篓走了进来，声音还是像刚睡醒的那种懒散感，一张脸白得让女人嫉妒，容貌更是有着雌雄莫辩的妖邪感。不是裴闻是谁？裴闻看到她，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像是不认识她，把药篓放在石桌上。他打着哈欠对老头道：“你要的药材给你买回来了，你给的仙源正好花完，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姜老头看都没看，问云染月叫什么名字。“我叫云染月。”
她没有用假名，似乎没什么必要。这样裴闻也能知道她的身份，她此刻还易容了呢，可能裴闻没有认出她。不过裴闻估计猜出来了，听到她的名字，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姜老头转头就对裴闻说，“裴闻，你同她把药材处理了，然后自己找事情干。”
“等等姜老头，来了个师妹，那我住哪儿，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让我同师妹睡一间房吧？”
姜老头闻言，神色不耐，看云染月的眼神像是后悔招她这个女学徒了。就在云染月以为他想赶走自己的时候，他看向裴闻道：“你跟我一个房间。”
说完就忙不迭的走了，像是一点都不愿意与人打交道。云染月还有好多话想问呢，根本没机会问出口。“师妹，会处理药材吧？用不用师兄教你？”
“不用，我会。”
云染月听这个“师兄”二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她这辈子只喊过龙夜焱为师兄，不想这样喊裴闻，想了想，以后还是叫他名字好了，反正也不算师出同门。两人本来就不熟，不言不语，就这样把药篓的药材都处理好了。中间有人来买丹药，姜老头出来了两次。仙界物价高，一品仙丹在一千个下品仙源左右的价格，二品仙丹就要五千了，三品要一万。一枚下品仙源石里面蕴含的仙灵之气很多，低阶一点的修士用来修炼能用好几天。中品和上品的仙源就更值钱了，但一般流通的都是下品的仙源，因为前者稀少，一枚中品仙源，等于一万下品仙源了。也就是说，一颗三品仙丹，可以用一枚中品仙源石买到。根据陈零的记忆，云染月了解到，三四品的仙丹在仙界很普遍，五品及以上的丹药就不好买了，必须得大型的丹药店铺。因为其炼制难度直线上升，纵使偌大的仙界，五品仙丹师也是十分抢手的存在。而在姜老头的这个小破丹药铺，居然有卖五品仙丹。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还是个很厉害的仙丹师。姜老头也是地府的人吗？调动陈零的记忆，印象里并没有姜老头这个人的存在，说明其很低调。算了，不要想那么多，地府让她和裴闻来这里，肯定是有其目的。地府都不着急，她急什么。这个想法一出，她顿时就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丹药铺太破旧，尤其是她住的房间，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里面的灰尘都厚厚一层了，即使掐诀清理，也好一阵乌烟瘴气。她顺便把店铺的卫生也搞了，破烂的地方用炼器的手法直接加上炼器材料给补上。一个时辰下来，这小店铺可谓是焕然一新。裴闻则趴在院子里的桌上睡大觉，比猪崽子还能睡，云染月敲敲打打的声音都没能影响他。他和姜老头，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奇葩。事干完了，云染月回了自己房间，正要把门关上，姜老头神出鬼没的站在她门口往里张望。“额，您有什么事吗？”
云染月假装没有看见他眼神中的羡慕，房间里布置得像换了个地方，尤其是中间的大床，是龙夜焱给她打造的，睡着跟躺在棉花糖里一样，她一直随身带着。“没什么。”
姜老头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房间内有阵法，阵眼在窗边，加入仙源石就能启动，可汇聚仙灵之气，亦可隔绝他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