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天没有反驳她,只是嘴角的笑容不减。“为什么今天吃这个。”
何青欢看他终于说到正题上,得意的笑笑:“这不是我想吃嘛,如果白公子不喜欢可以不用和我一样,照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她嘴上说的诚恳,眼睛里全是阴谋的小心机。白盛天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戳破说:“不用了,吃多了油腻的东西,这样挺好。”
他面无表情的说这种气话,就像是在何青欢心上浇了一把油,让火越烧越旺。“好,既然白公子喜欢,那就多吃点。”
她皮笑肉不笑的把做好的馒头都端了出来,整整一笼十多个,全是一个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白盛天也不客气,一边一个的抓着吃起来,遇到哽咽的时候就喝一口没什么米饭的粥。“我以前小时候,经常吃这样的馒头和粥,没想到最先让我找到这种记忆的人是你。”
他紧绷的冰山的脸突然融化了一般松懈下来,是那种从未有过的放松。何青欢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不过对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她再说些风凉话不合时机。何青欢闭上嘴埋头苦吃,吃完之后她直接就把碗拿到了池子里,在他们后处理的规矩就是——自己的碗一定得自己洗。不管你是大厨助手,还是打杂的,所有人一视同仁。在清潭寨管理制度就像是分封制一样,寨主分给你一个职务,他只把大的原则告诉你,其他的事情就自己决定。所以每个职务的领头人权力都很大。当然坐在这些位置上的人也深受白盛天器重。更因为这儿的人是他亲自考察选出来的,就像他们这个整个后厨,最高就是高雨儿。她有可以制定规矩的权利,但这个丫头没那么多讲究,就把这些事都安排在了何青欢身上。只要自己来制定就好了,何青欢这才有了这么些规矩。白盛天也吃完了,他端着碗走过来,何青欢冷冷的出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这话就是说给白盛天听得,谁知道人根本不在乎,拧开一边的水龙头就洗起来。他说:“我什么农活都做过,你信吗。”
喝了粥的碗冲一冲清水就算洗干净了,何青欢接过他手中洗干净的碗筷,把她规整在一起放到了柜台上。白盛天觉得忽视掉不远处的其他人,就像是他们两人的夫妻生活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起过着苦日子,也不抱怨,也不懊恼而非常的幸福。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吃过了饭,何青欢就往屋里走,身后还跟着一个白盛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饭了,他还要跟着自己。有些无奈的想着到屋子里,他应该就不会进来了。谁知道她太过天真,白盛天不仅跟着进来,还直接在屋子里逛了逛。像是逛菜市场一样,何青欢管不了这位爷,只能做自己的。她把自己收藏好的药都拿了出来,该太阳的晒太阳,该放在阴凉处的放在阴凉地。何青欢还没有意识到,在潜意识里,其实她很相信白盛天。不然也不可能把这些收藏品光明正大的摆在他面前了。白盛天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脸上的笑容这么明显,晃的何青欢都有些在意的看了过去。“你突然笑起来做什么?”
白盛天赶紧摇摇头,直觉告诉他要是说出真正的理由,他一定会和青欢的关系闹得更僵。白盛天就一直在何青欢这里呆了一天,那有什么事情都是在何青欢的桌子上做的。可以说两人一天都看着对方,带领鱼的心情不尽相同,一个极度不自在,一个非常的开心。之后的晚上又吃了白面馒头加稀饭,和早上一样的配置,甚至因为是晚上,份量还要小一些。白盛天吃完,还想再添,却被小李告知没有了,“青欢姐只让做这么多,所以刚才那碗就是最后的一碗。”
“青欢姐只让做这么多。”
白盛天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还点了点头,看着何青欢。何青欢有些窘迫,她瞪了小李一眼,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他们还能一起好好的工作了吗?成功接收到何青欢眼色的小李不明所以,他不仅反思自己,又做错什么了?苦想无果小李就去他们那边儿盛了碗干饭给白盛天。白盛天接过来并没有吃,而是先用筷子赶一半在何青欢的碗里。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好的一起吃,当然是真的,包括现在。”
何青欢被他正经严肃的样子镇住,看到他认真的说出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木讷的点点头,何青欢说了句:“好。”
然后从厨房的坛子里捞出点泡菜。将之切碎之后,放在碗里端了过来,放下的时候还傲娇的说了句:“加个菜。”
白盛天点点头两人接着吃,之后的好几天来。他们都是这么清粥白面度过的,眼看着白盛天都消瘦了下来。何青欢突然有了些罪恶感,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面色如常的吃着这些的白盛天。嘴巴一开一合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就在又一个寡淡的中午,厨房里突然来了些人,三五个大汉,期中三个何青欢都觉得眼熟。这三个大汉就是上次烤肉时的三个人,其他的她就没有见过了。几个人来的时候,没想到他们老大会在这里俱是一愣。反应过来大汉们纷纷给白盛天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老大。”
白盛天觑了他们一眼点头,然后接着吃自己手中的白面馒头,顺带着还夹起一筷子菜放进何青欢碗里。菜就是何青欢拿出来的菜,厨房里的人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俩每天吃这种东西。淡定如常吃着白面馒头?几个土匪哪儿见过这样的白盛天。他们不知道作何反应,就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青欢小姐。”
其中一个土匪站出来,叫何青欢。何青欢抬起头看着他,嘴里还在吃着东西:“怎么了?”
“那个……我们几人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