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点点头,有些害怕小声地对她说:“让人出来找民间医师的,据说还是太子呢。”
“那看起来瘟疫很严重,我们虽然离得远,但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大婶拍了拍花朝的手臂,提醒这个才多大点的娃娃。花朝得到消息立刻跑回来告诉何青欢,何青欢点头:“原来京城中已经这么可怕了。”
“不过也不管我们的事情,花朝我们走吧。”
“诶。”
花朝应声跟上去。两个人到了医馆里,今天的病人格外多,何青欢都没有柜台扫到于掌柜。她拍了拍大吉,大吉回身一看:“青欢姐……不不,是明,看我这嘴。”
大吉是于掌柜的徒弟之一,他摸了摸头表情憨厚。“你怎么来了?”
“我找姨。”
何青欢看了四周,也没瞅见薛姨的身影。“嗷,师娘在房间吧,今天人确实多,她不方便出来。”
何青欢了解的点头:“那我帮你们一下。”
说着她把背着的东西交给花朝,然后开始给等待着的病人包扎。大吉拒绝都来不及,想着何青欢的医术,大吉还是没再管,他手上都忙活不过来。干净,利落的给人包扎好,何青欢冷冷的声音道:“下一个。”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老奶奶,这个奶奶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始终没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老太太您是得了什么病啊?,还是感觉有哪不舒服?”
面对老人家何青欢多了点耐心,老妪咳嗽了两声,回答:“我全身不仅惹的吓人,还疼痛,整个人乏力,动一下就像没力气了,呼吸还不通畅。”
“我这难道是活的太久?老天爷嫌弃了吗?”
“老太婆我找了好多地方,就是不知道这个病怎么治,现在他是越来越严重了。”
老妪痛苦的声音让何青欢一下子心软,“奶奶,您先别这么说,我自认为自己的医术还行,我尽全力给您瞧瞧。”
“咳咳。”
老妪又咳嗽了两声,摆摆手:“我小孙子也是这种情况,医师你先给他看看吧。”
她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何青欢点头,然后让小朋友把围巾取下来张开嘴巴。她摸了摸小孩子的额头,上面滚烫一片,就连其他地方也是这样。何青欢突然一惊,这种症状莫非不是……流感!流感非典,天花鼠疫,这种病在古时候,那都叫做瘟疫。她一下子站起来:“你们莫非是从京城来的?”
何青欢的突然站起来,惊到了面前的孩子,老妪的目光在面罩中闪烁了一下。发现自己失了态,何青欢调整好面部表情,她拉过小孩子和老妪的手。“请你们和我来一下。”
瘟疫都是会传染人的,不然也不会,像是如今这般恐怖的死亡率。“好…”老太太拉着小孙子,磕磕绊绊的跟着她走。三个人来到一间独立的病房里,何青欢皱着眉头:“老太太,我希望你能把这个面罩摘掉。”
老太太诺诺的点头,但是她有些奇怪的问:“大夫,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从京城来的?”
何青欢抿了抿嘴,一边观察她的病情,一边回答:“瘟疫是从京城开始扩散的,周边的小城也遭了殃。”
“我理应猜测你们是从京城或是它周边的小城来的。”
“但老太太你手指上有一圈常年戴着戒指的痕迹,里衣的布料也是上好的,反而小公子,看起来就没有这么贵气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但你们一定是从京城来的。”
何青欢停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老太太…不对,我应该叫您老大爷。”
“你并没有患病,患了病的只有他。”
她指着小孩子说道。这个老人突然大笑了起来:“果然,这民间是高手辈出啊,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都能戳破我的伪装。”
他大笑了两声,声音又尖又细:“哈哈,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全然不见,他挺直了腰板,居然还挺壮实。“得没得病我是个大夫这很好看出来,至于你的性别,喉结可不是女子该有的东西。”
何青欢毫不介意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因为她猜到的还不止这样。“我怎么觉得还有?”
老人家笑了两声,高傲的道。何青欢邪魅的一笑,擦了擦手:“我怕我说完全了,您老就会要我的小命了。”
她将孩子叫过来,然后拿出一味药材,她将药材碾碎让人去熬药。老人就一直看着她的动作,也不打扰。“好了,现在就等着吧。”
她松了口气,自己正在煎的药是给这个小男孩喝的。她刚才在和老人的谈话中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许祁渊母亲的书中看到了一个抗流感的草药。这药据说是杨戬向神农氏求来治疗流感的,那么这种草药是什么呢?《封神演义》中写道:“此草生来盖世无,紫芝崖下用功夫。常桑曾说玄中妙,寒门发表是柴胡。”
这个药材就是“柴胡”。柴胡是常用解表药,多用于感冒发热,寒热往来。所以它是解药的关键。“明小姐,药来了。”
花朝看了眼屋内的人,故意这么称呼的把药端过来。何青欢接过来,递在小男孩手中,“孩子喝吧,喝了你就会好的。”
老人在听见她这话的时候突然激动起来,他站着催促小男孩快喝下去。小男孩看了眼碗里黑糊糊的东西,有些僵硬,但是他的眼睛越来越坚定。一个仰头,他的眼泪也顺着滴了进去想着自己惨死的亲人,还有大家的哀嚎声全部喝了个干净。药苦涩的不行,但小男孩心中突然涌上了希望。不仅是他,就连那个老人的眼中也闪烁着希翼的光芒。“好了吗?”
老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问出口,何青欢翻了个白眼,怼回去:“你们以为治病是变魔术啊,药下去就有作用了。”
她蹲下来,视线和小男孩持平说:“小孩子先在这里呆一个周吧,记住不要随便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