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一会儿,店里就麻烦你照顾了。”
她笑着抱了抱他然后在许祁渊轻飘飘的“好”当中转身离去。许祁渊藏在袖子地下的手渐渐收拢握成个拳头,力气大的让他的青筋乍现。而何青欢前脚没有多久,何回儿便来了。她将两个拖油瓶带了回来,只不过看起来三个人神色都非常的差,眼底下的青黑更是夸张。活脱脱的像一个女鬼饿了十几天被放出来一样。许祁渊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因为他不在乎这些人怎么样,他只在乎青欢怎么样。好不容易巴上的有钱人,还是自己女儿的丈夫,赵翠芬和她小女儿当然不会放过。到如今她们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傻子女儿\姐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经营这么大的一家店。还在单纯的以为是许祁渊做出来的。两个人东张西望了半晌没有看见何清欢,只能跟着何回儿,她走一步她们就跟着挪一步。许祁渊瞥了她们一眼就离开这里,清冷高贵的神情就如同雪山上孤傲的雪莲。神圣的不可方物。那轻飘飘的一眼,却像是重石砸在了何小玉的心上。公子的三千青丝被一根红色丝带捆绑在身后,轻轻一动就晃动一下,衣裳白的赛雪,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凉薄的唇轻轻抿起小弧度撩的人心痒。何小玉的目光渐渐有些痴迷,直到他走远还没缓过神儿。赵翠芬碰了碰发呆的女儿,低下声音问:“我的小玉这是怎么了?”
何小玉势在必得的勾了勾唇角,她指着许祁渊离开的方向,笑容天真灿烂。“娘亲,你说这个男子可好?”
……长悦街,八十八号的小破屋门前。何青欢站在这里,百晓生的地方她已经来了三次,每一次都很奇怪,就比如现在。小破屋的门大敞开,雪花悉数飘了进去,看着冷风不住的往里灌,何青欢嘴角僵硬的牵了牵有些无奈。她抖了抖身上沾着的雪花,这里的雪不像是南方一落在身上就会化掉,而是落下来就会铺在身上,将原本乌黑靓丽的墨发染了一个颜色。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何青欢走了进去。很顺便的把门给拉上,她脱下最外面毛茸茸暖和的披风,挂在进门的架子上。一回生二回熟,何青欢很自然的坐到了自己该坐的地方。一抬起头,让她很诧异的是——面前的人不在是个小老头,而是一个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的青年。他眉目之间自带着一种潇洒,墨如点漆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坐在他面前的何青欢。手中的折扇也是轻轻的摇曳,不紧不慢的人微风吹拂到自己脸上,带动几根青丝像是飘在大海上的小船微微摆动。“百晓生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
她戏谑的喟叹一句,也不急着把东西拿出来。反而接着说,“百公子原来与我有同样的爱好。”
她的目光直直的凝视在百晓生摇动的扇子上,意思不言而喻。“哦,这般巧合?”
百晓生淡淡的笑了笑,他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清朗温润,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薄荷一样。“嗯,巧合。”
何青欢复述了一遍算是肯定,她却没有注意到百晓生眼底有些无奈的失落。原来她并没有认出有过一面之缘的自己,好生失望呐……不过好在来日方长,慢慢的、他不着急。“不知姑娘三次做客,为的何事?”
收回眼中复杂的情绪百晓生潇洒的问她。“明这厢有礼。”
何青欢没有接下他的话题,反而站了起来欠了欠身,“百公子上次的恩惠,明还想再谢过一番,望公子成全。”
百晓生的折扇一收,那若有若无的微风便逝去,他用扇柄挑起何青欢欠身的手,话语中是淡淡的愉悦。“我百晓生做事也看心情,看在这会儿心情好姑娘还是快将目的说出来吧。”
“唰”的一声折扇又被打开恢复了刚才摇曳的状态。何青欢坐了回去,手里边儿已经拿出了那张空白的信笺。百晓生都如此说了她岂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手一伸将信笺往前一推递给眼前的人。“还请百公子过目。”
何青欢并没有告诉他,一页并没有字的信笺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发现不了,她就不打算请教了。太子和何回儿之间的对话,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简单来说就是非常重要,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只见百晓生用另一只没有握着折扇的手缓缓的拿起白色的信笺纸。他先是拿在鼻尖嗅了嗅,那一股子淡淡的兰香沁人心脾,仿佛身处在一片兰花的花园里。“好味道!定不便宜。”
他赞叹了一句将信笺纸放下来,将之打开当看到里边一片空白的时候,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这种事情很常见,信上无字,必是大事。他轻轻的微笑了一下,调侃了对面的妙人一句,“如此重要的东西,明姑娘当真信得过我。”
何青欢抿着嘴回以一个微笑。“可否给在下一些时间?”
要知道信上无字的方法有许多种,但最常见的无外乎“金木水火”意思是,用火烤用油浇用水泡用木刻。何青欢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他,“请便”在这个过程中百晓生研究了足足半个小时,虽然没有真正的,用上各种手段来辨别,但何青欢也心惊胆战的怕他弄坏。她甚至在心里面想着,再给他两分钟,如果没有破解的话自己就走人。也正因为百晓生破解的艰难,她才知道自己的运气是有多么的好。蜡烛的突然熄灭,也是她明了的时候。何青欢深呼吸一口气,刚准备拿回自己的信笺纸就被百晓生一道激动的声音打破。“我晓得了!晓得这是怎么回事了!”
明明刚才淡定,不慌不忙的神情骤然变化,他的眼中像是有星辰大海,亮晶晶的熠熠生辉。黑亮的眼眸让何青欢清楚直白的看到了里面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