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公子一人留在这里,比留下小姐一人在都还要可怕。她的眼神中纠结起来,茫然的托着下巴开始想:“那可如何是好?”
许祁渊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随口提议:“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他刚才身下石头上坐着的一块方帕被沉香拿起来收好,脸上有点疑惑但好像公子的提议也没什么不对的。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沉香:“惊!”
她拍拍自己一时间空白的脑袋,公子怎么做不也是不妥的吗?沉香抬起头,想要拦下许公子,却发现人早就如同一缕烟般不动声色的飘走。她再次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伸长的脖子的往寺庙那边看去,想看到小姐或许公子其中一个人的身影也好。“哎呀!都怪你。”
打了打自己,小丫鬟沉香也不敢擅自离开,万一他们回来了,也不见自己可怎么是好。许祁渊顺着刚才目送她离开的方向而去,他走的着急人群熙熙攘攘的是不是会碰撞一下。被撞的倒吸了口凉气,许祁渊回过头看向自己肩膀后面,感觉得到那一块红了起来,他皱皱眉头继续往前,只是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你到底是谁?”
冷寂的声音厉喝道,许祁渊听出来这是小媳妇。看着经幡背后两个人影,许祁渊撩开这些布条正打算过去,就听见一个浑厚平静的声音说:“女施主,你可是要回去?”
何青欢点头肯定的说:“这是当然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去?”
方丈疑问。她坚定的重复一遍:“不管怎么样都要回去。”
方丈师傅却是慈眉善目的笑了出来。他的笑容看起来就不像是相信自己的样子,这让何青欢有些气愤。偏生对老僧人说什么他都笑呵呵的,让你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许祁渊扶着墙,指甲狠狠地陷在木屑里,留下一道道痕迹。——回去……回哪里。他知道自己去听墙角的行为是很不对,但脚下就像是灌了铅,根本挪不动半步。“青欢,别丢下我。”
他低声呢喃着,也不知道是祈祷还是在自我安慰。何青欢觉得这个方丈这么问定是有他的道理,说不定他就有回去的方法。眼神一亮,她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笑的一脸和蔼的老僧人。方丈师傅就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时刻带笑的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若是丢下他,你独自一人回去……可愿意?”
何青欢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一岔,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祁渊。她紧咬着嘴唇不说话一个劲的摇头,“我可以带他走!”
圆圆的杏眼等待瞪大,她很不可置信的屏住呼吸。有些急切的辩解,她说:“我都离开,他为什么不可以?”
要不是面前之人是个和尚,她可能直接提着他的领子质问。方丈师傅笑而不语。……何青欢走了,浑浑噩噩的离开,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背后的许祁渊。脑海中一直回想起那几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施主,醒醒吧,莫要执迷不悟。”
“咚……”何青欢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她倒下去的许祁渊慌张的跑过来,想要把人接住,但并没有成功,反而双双倒在了地上。“哗——”人群中骚动了一下,纷纷想去扶起两人,但方丈这时候走了过来。“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善哉善哉,静明、静安。”
“是,方丈住持。”
随着方丈叫了两个名字,走出来两个小和尚。“快把两位施主扶起来。”
方丈吩咐完便微笑着离开,他的身后也来了许多个小和尚。疏散人群的疏散人群,扶人的扶人。好一阵忙活,何青欢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贴着床的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禅”字,而整个房间都非常的简单,无处都透露着佛家的感觉。许祁渊守在她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举起握着的她的手,许祁渊将她贴在自己的唇边,用最*温暖的地方感受着她的存在。唇瓣越温暖越发的衬托着她冰凉的手,加大了他内心的惶恐不安。“青欢,到底怎么了……”他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低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长卷的睫毛上沾着的一点湿润。“不要离开我。”
“我也可以和你共同面对……”话音戛然而止,许祁渊都觉得这话说来太过不切实际。自嘲的笑了声,他这副*子还能怎么共同面对。“呵。”
许祁渊缓缓的合上眼,那一片凄凉沧桑,如同枯萎的森林毫无生气的眼。烛火惶惶,炉火不温。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青欢悠悠转醒她眨了眨还是模糊的眼。待它慢慢的适应,才彻底睁开,视线接触到墙上大大的“禅”之一字,何青欢明白过来这应该是给香客住的禅房。她动了动手,却不想惊醒了守着她的许祁渊。视线在空中接触上的一刹那,何青欢大脑当机了一般胸口顿时抽痛一下。他苍白的脸色不说,眼中的红血丝看着尤其的可怖,细细密密交错在眼白,像是地下交通网路一般错综复杂。他轻声的将她唤回神,何青欢拉过他一直握住的自己的手。“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何青欢诧异的惊呼出声,眸中尽是不可置信。许祁渊逃避的别来眼,他手覆上双眼,说道:“没那么严重……只是看着有些可怖。”
何青欢强势的把他拉回来,“我是不是睡了一天了?”
她看着这天都已经下午了,不是睡了一天就怪了。所以许祁渊这差不多就是一天没有睡了。不顾眼前人的挣扎,何青欢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先上来睡会儿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许祁渊还要推辞,但是何青欢一个眼神瞪了过来,不容拒绝的让他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