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已经学老实了,捂着嘴将自己使劲靠在墙上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他老实的样子让何青欢注意到未免有些想笑,但比起角落里脑洞大开的小厮更重要的是恢复了以往温和模样的许祁渊。鞋子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声音,急促的让人听着就有些紧张。这样带有回声的哒哒声响了十几分钟才停下,然后是拉门的哗啦声。“哒哒哒——砰!”
几阵脚步声之后门合上,隔绝了一切的声响,当然某些武功高强的人依旧能够听见里边儿的动静。“那些人是谁?”
何青欢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一点不拐弯抹角的问道。她光明正大直接开口的样子让许祁渊的心中有些不一样的愉悦,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正在被信任着。他肯直接问出来而不是试探,说明她信任自己,将他当做可以信赖的人。微笑着欣赏着她等着自己主动承认的表情,许祁渊抬起手想摸摸她毛呼呼的脑袋,却被她一把打开。“老实交代,不要动手动脚的!”
何青欢架着胳膊,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看样子他不说实话,她是不会甚罢甘休的。“我知道。”
许祁渊收回被拍的有些红肿的手,表情变得凝重和严肃,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何青欢心中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猜测担忧着是不是有人威胁他,想让他做出什么妥协。如果是那样子,她绝对不允许。因为、因为许祁渊是她的相公!是她心爱的人!“不要做傻事啊。”
何青欢被自己想法吓到,一下子激动的吼出声。惊慌的样子让许祁渊愣了愣,想要脱口而出的“这是秘密”也始终说不出口。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绕过去,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揽住何青欢纤细的肩膀,他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缓缓的开口:“小媳妇。”
“……嗯?”
何青欢处在激动的神情中却被他的称呼吓到,有些结巴的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要挟你,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共同面对。”
她紧张的小表情让许祁渊心中有些心疼,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如果说了出来就会引来麻烦。许祁渊轻轻的拍着她肩膀给她安慰,“别担心,我没有答应什么无理的要求,有没有做出妥协。”
他将人搂的越来越紧,“答应了你,要一直在一起,我怎么会自私的想要离开呢。”
何青欢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她知道就算再亲密,也得给爱人留下些空间。只是之前的祁渊完全没有出门,她有些担心罢了,既然他这么承诺了,自己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的道理,于是点点头。“如果有危险,一定要和我说,不许瞒着。”
她伸出手指着面前的人,撒娇的样子让平日冷硬的面孔柔和下来,还有一点绯红色看的许祁渊心动不已。两人早早的结束了温泉,但是依旧紧紧依偎在一起,享受着拥有彼此的幸福时光。……一直把房间使用权限的时间待够,两人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他们面前的小厮明显不是刚才的那个,而是更加年轻的一个,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念头,怪不得会叫老板从房里出来,原来是不知道她是老板。何青欢的背靠在许祁渊的半边身子,懒洋洋的往前走,等到前台去退房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机灵又有些可爱的小厮。他的反应也不出两人所料的可爱,只见小厮结巴的来回指着两个人,嘴巴里像是要说出“老板”两个字眼。何青欢却比了比噤声的动作,摆摆头让他不要暴露的说出去,小厮的确聪明,何青欢这么一个举动他就已经了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僵硬的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的离开。直到两个人彻底的消失在视野当中,小厮才松开捂着嘴巴的手呼了一口气,拍拍胸脯继续去招待下一波客人。两人回去没多久就下达了一个命令,而这个命令也给予小厮勇气,让它成为以后精明能干会管事的温泉地“经理”。——“你叫什么。”
——“小的,小的唤作明堂,明亮的明,名堂的堂。”
——“好了,下去。”
——“是。”
回忆到这里结束,明堂怎么样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升职加薪的机会,他感激的望着已经被修好了的门,举起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继续去工作。……翌日,何青欢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外面非常吵闹的声音叫醒,她有些困顿的坐起来,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被窝微凉,人已经不在。看来离开有一些日子了,何青欢吸了一口气从床上下来洗漱她的头发有些难打理,又黑又亮就是不太柔顺,使力一些就能揪的它们一团糟。这是她早上起来最烦闷的一件事。在折腾了三分钟之后何青欢妥协的放下自己饱经摧残的头发,晃晃悠悠的往楼下去,她听见的吵闹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拨开帘子,何青欢在出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因为她的眼前站满了的人,这些人除了个别两个较小的职位全是五大三粗的“壮士”。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面前站着的人统统都是帮了自己大忙的打手和仆从。缝一个一个从左到右的扫过去,她打开门青年、花朝、林灵、八七等等,这些人甚至可以称作她的的朋友。激动的又想冲出去,但她想起自己还没有理清楚的头发,不由得萎靡起来,还是等着许祁渊回来再帮她弄。靠着房门,她缓缓地坐下来却听见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何青欢一愣,虽然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出声:“谁呀?”
“小姐,快给花朝开门,让奴婢帮您打理一番仪容。”
花朝充满活力的声音,何青欢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的什么样子她没见识过,这会儿祁渊也不知道去哪了,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的等着?听起来就很不妥。于是在百般纠结之下,何青欢还是打开门放了人进来,花朝此去明显的变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