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一直有联系?或者说这些人就是许祁渊的手下,而不是自己以为的——从百晓生那里租来的打手。黑衣人走近许祁渊,弯下腰就想抱起他何青欢顿时紧张的就要打过去,但是被黑衣人制止住了。因为他对着自己轻微的点了点头,几个飞跃就消失在夜色里,何青欢看见已经没了人影的小巷子,大惊失色的跃上墙头。凭着良好的视力都不能看清楚他在哪里,所以如果相信他一次……行不行。何青欢一狠心奔向了院子,灯火依然亮着她路过洗澡间的时候特意的看了一眼,热气完全消散下去,归于平静。门是打开的,何青欢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自己走时候没关,还是他回来了。直到再往里面走了一点,何青欢闻到一股子血腥味,明明是血的味道她却莫名的就安心起来。还好,她没有信错人,如果因为这次的失误弄丢了他,何青欢能够内疚一辈子走不出来。“呼。”
她在自己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下,然后进到内室。人还是躺在这里,但是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他们虽然在乎他的生死,但是其他的并不在乎,她依然好奇,这些人到底和祁渊什么关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将他的衣服全扒掉之后撒了疗伤药,药粉多的堵住了他的伤口,然后她才赶紧跑出去接了盆水。铜盆子放到床前用毛巾沾湿擦拭他的身体,何青欢的动作很迅速却很轻柔,把他身上其他没有受伤地方的血渍擦干净。做完这一切,一盆清水已经变得通红浓浓的血腥味直钻入鼻尖,让人不能忽视。何青欢看了眼他暴露在外的伤口,心口疼得*了一下将水盆端出去倒掉,换了一份新的回来,她这次擦拭了他的全身将他的汗水全部擦干。然后动手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来,她也没完全把他扶起来因为许祁渊整个人处于昏迷当中,支撑不住滑下去伤的更重就很糟糕。白色的绷带一圈一圈的绕在他的腰间,何青欢贴近的时候,恍惚听见了他脆弱的心跳声。“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想到那个全身黑的家伙,何青欢轻轻的从许祁渊体内拔出来的那只匕首上抚摸过去。“如果敢伤害他,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匕首上的纹路触感很粗糙,她不舒服的抬起手,眼睛直直的盯着窗外的一个地方。在那里监督等候的黑衣人神情一僵,那张常年毫无表情的脸上冰冷的面具龟裂,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实在想不到一个简单的会一些武功的女子怎么会一眼发现他的存在,或许只是他的错觉,她就只是随便看了个方向而他恰好在这里。何青欢收回视线,顺便用水将这把刀也给洗干净,她看着上面的花纹可以确定,这就是一个普通小摊贩会卖的普通匕首。上面没有检查出有任何的药成分,证明上面是没有毒的,这无疑又是一个好消息。清理了伤口就算是昏迷中的许祁渊也觉得好了很多,将紧皱的眉头松开。何青欢细心的在床边照顾了他三日,三日里来的一分钟都没有眯过眼,所以眼睛有些充血的通红。做了眼保健操,何青欢抵住困意眨眼摇摇头,想摆脱掉睡意,她也确实抵抗住了,撑到他醒来的那一秒。看着朦胧的睁开眼的许祁渊,何青欢惊喜的睁大了眼连忙问他:“感觉怎么样?有好点了吗。”
许祁渊被外面的太阳光芒照射的睁不开眼,他抬起条胳膊挡住自己的双眼,何青欢也反应过来及时的给他拉上窗帘。“你看起来很累。”
拉了窗帘回来刚一坐下就听见他这么说。何青欢摇头,“没事的……不就是少睡了会儿吗,我补补就回来了。”
她牵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虚弱。“看起来很假。”
他抬起手虚弱的摇摇晃晃,但还是坚持的举起手落在何青欢头顶。摸了摸她脑袋,许祁渊知道这次把她吓到了。他自己也实在没有想到,他会被刺客追杀。在许祁渊的百般催促下她还是躺上了床,因为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还是让她精力耗尽。许祁渊虚眯起眼,又说谁和他有仇下次杀手,他一个也想不出来,但那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他的命来的。不然,就是和青欢有关。他回头看了眼已经睡着,但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媳妇儿,将薄被搭在她的身上走下床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间,许祁渊站在这棵大槐树下招招手,立刻有一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不管是白天黑夜肉眼基本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他跳下来之后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等候吩咐,许祁渊脸色冰冷不带丝毫温度,这样看来比这个黑衣人还要可怖。“你们是否觉着,我手中的符令并不能驱动你们?”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扳指,这个扳指赫然就是上次青欢在那个“留芸阁”搜来的,之前还一直在她那里,但是有一天他打扫卫生的时候,突然碰到了这个玉扳指。他一下子就亮了一瞬,许祁渊都很不解,上次他同样碰了这个东西,就在青欢的面前。可是它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次亮起来之后的事情就好理解了。随之这些黑衣人出现,他们说他们是尉兰芝的死侍,而尉兰芝是谁?是许祁渊的母亲!所以他们自然听从能够让这个扳指亮起来的人的命令。但是这些人好像并不完全听从他的,这也让他不解,困惑太多了,乃至于许祁渊已经放弃了一层层的剖析,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完全为自己所用,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他死了不要紧,可青欢不能伤到一根毫毛!定了定心神,许祁渊将玉扳指戴在手上,这种绣着蛟龙纹的东西他平日里也不会戴出去。可今天不一样,他势必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绕着但是规定的人慢慢的走着圈,步伐很慢也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