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船家口音有些奇怪,说快了的地方必须仔细听才能弄明白。三人有点没点的聊着,不过基本上也只是花朝在和船夫聊,何青欢一边听着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人烟渐渐稀少了啊。”
花朝感叹了一句又开始继续问:“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好吃的吗?”
船家点头,肯定的说:“那可就多了!”
两人聊的兴起,何青欢也不去打扰,看着远方的青山绿水,两岸远山如黛,近水含烟,天那么澄澈,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是一副好画,让人不禁想要仗剑走天涯,来一段传奇的探险。天色完全黑下来,这副模样再晚一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何青欢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船家道:“回去吧。”
“嗯。”
船家含糊的应了一声,继续划桨。花朝也早在刚才就把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地方,留意下来,现在同她一起欣赏风景。等走了五分钟之后,何青欢发现她们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她清楚地记着刚才说回去自己看见了远方的一个草亭子,可如今她的左边就是那个草亭子。这不就是没有退回去,反而更加往前了吗?“怎么回事。”
何青欢嘀咕出声,疑惑的皱着眉头,然后她将目光锁在了划船的船家身上。青年男子带着一个蓑笠帽子,可以挡风挡雨挡太阳,因为这个帽子她看不见他的神情。虚眯起眼睛何青欢在船尾问船头的船家。“按照这个速度,估计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船家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想着事情,她都又问了一遍,船家才猛然回答:“哦,半个时辰左右。”
“嗯。”
何青欢应了一声之后没有放下心来,而是仔细的打量这个宽阔的河面。夜晚有些起风,风有点凉,花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所以不断的用双手搓着手臂取暖。证明到底是在往回走,还是往前走,何青欢从来的路上指定了一个路标。“一颗最高的松树。”
估量着和它之间的距离,“距离,十米。”
在渐渐的拉开,“十五米。”
何青欢瞳孔猛的一缩,有些不敢相信她们尽然在往更远的地方去,如果不是这个人实在打不了方向,那就是他有问题……“你停下。”
命令的语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船家继续手中的动作,没有听见她的话。何青欢冷冷的眸光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射出来,带着无情的冰冷。又重申了一遍,何青欢一步步得朝着船家走过去,这样的动静,只要是个普通的船家一定会看她一眼,可面前的这个却一动不动,甚至手上的动作还在加快。花朝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们不是要回去了吗?小姐为什么突然站起来,用那种命令的口吻让人停船。她不再迟疑,直接摸出了自己身上的小刀,唰的一下子盯着他扔了过去,何青欢扔的很准,可这个船家完全没有了刚才憨厚老实的形象,他诡异的笑了下,然后迅速躲开小刀的攻击。于是噗的一声,刀落入水中,银亮的刀面只是一瞬间的亮起又迅速的湮灭。花朝终于感觉到不对了,她迅速的离开板凳,摆出架势准备迎接战斗。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也就没必要再掩饰下去,船家唰的一下扔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般的小圆球。“咚”一声响,小圆球炸裂开来,爆出许多烟雾状的粉末,在不清楚这个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何青欢只能赶紧必须捂住眼睛,尽量不让皮肤接触到。但因为船身太两者之间又短离得实在太近,她还是不可避免的碰上,只一点何青欢就知道这只是普通的蒙汗药,除了晕倒人没有别的作用。但这一点的威力也是非常巨大了,几乎瞬间,她的脑袋就昏沉沉起来。花朝虽然站得远,但是她毫无防备,以至于和何青欢一般昏沉无二。两人这次真的大意了,她的面前出现了重影,有许多影子在自己面前闪过,她知道是这个船家在动,而且他的功夫还在一般以上。有些麻烦。她们在水上,何青欢努力的保持清醒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最近的岸边有两百米,水下的危险因素太多了,她不敢保证在这个夜里能够顺利上岸。如果不是她们跳下去而是将船家踢下去,她们赶紧划船走,胜算是不是会更大?何青欢在这几秒里想了好几种脱身的方法,最后只有将人推下船看起来稍微可行些,于是她故意的靠近身边有异动的空气。船家果然在这里了,她凭着感觉将所有的精力提在这一刻,等待耳边风声响起的时候,用力往那处一撞。她确实撞到了东西,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个重影,人是船家,可他并没有如同自己预期当中那样掉下去,而是岿然不动。何青欢的心脏咯噔一下跌落,然后她便闭上眼睛倒下去,没了意识。花朝早在何青欢撞过去的那一刻就倒了下去,所以此刻在湖面上飘泊的船只上,有两个晕倒的女子,和一个划着浆越走越远的船夫。……王府内灯火通明,来来回回的侍女挑着灯,也是一副蒙蒙的景象,若是在清扬村里,这会儿已经完全漆黑一片。所以不愧是王府,这就是赤裸裸的差距。许祁渊从早忙到晚,等到他从山上走下来的时候,天上的明月高高挂起,照射到地上的水塘里,闪烁着银色的波光。他远远的看见黑漆漆的房间,有些疑惑:青欢,这么早就睡了?迈开脚走过去,推门而入,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脚步轻轻就像猫咪踩在地上。可是等到到了卧室里却没有看见预料中的人影,许祁渊一愣将所有的蜡烛点亮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去。无一例外的是,哪儿都没有她的身影,他心中有些慌乱但何青欢不是不懂事的娃娃,不可能随随便便走丢,做着自我安慰的许祁渊虽说这么想,但脚步更加急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