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哀嚎,紧接着战场上就诡异的一声声接了下去。有喊爹的,有喊媳妇的,有喊儿女的……呼喊的对象不同,话中的悲戚却是相当,渐渐地汇成了洪流,将这战场席卷。这宛如成千上万头离群孤狼的哀吼,也传到了翩雪耳中,他的眉头微颦,到底是心有不忍,奈何这守边大任在肩,哪怕再又不忍,他的这一曲也不能止歇,甚至较之刚才愈发拔起。被琴音控制的士兵们,似乎看到了纵火者鬼鬼祟祟地打算溜走,这满腔的愤怒岂是这般就可止息。手中有大刀的,用力向前扑去,没有刀的,哪怕是用牙齿也要生生咬下这贼人的血肉来。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他们却是不知,他们挥刀相向的,正是多日来称兄道弟的战友。人群中有人倒下,复又站起,站起后又倒下。接连循环,直到再也无法站起。原本站着的人也越来越少,尸体逐渐堆积,鲜血肆意流淌在原本干燥的大地上,汇成了一条血流,从躺着的南漓主帅身下流过。他的眼中逐渐流露出了绝望,这样活着见到手下自相残杀,倒不如死去,奈何他却是连动也动不了。他不断的嘶喊,那声音却只能卡在喉咙中,哪怕他喊出了血,依旧没有一个人听到,身体不断的被踩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