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小队的队长粗粗点了下人数后,也没有多想,遂带着他的手下向着老者所在的方向行去。这支小队的人数虽然称不上什么多,但却也不算少,众人自顾自地向前走,哪里会去注意身后和身边的人,因此他们便也忽略了有一个原本处在队中的人,特意放缓了脚步,慢慢地掉到了队尾。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又换了一套衣服的云晞。她从队伍里偷偷溜出后,就顺势向着另一甬道而去。此次她逃脱有望,可以说她如今的这张脸功不可没,虽说是猥琐了点,但胜在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倒是给她带来了许多便利。一路疾驰,没有多余的拐弯动作,这条甬道不似之前经过的路那般七歪八拐,却是让云晞减少了不少耗在路上的时间。而就在她快要到达密室之时,她的后方却是有一人,用比她还快上几分的速度直追而来,却是那老者发现了事情有诈,欲当场将她拿下。其实云晞差一点就能蒙混过关,只是她没料到这老者手下竟还有能人隐藏,在老者甚至还没注意到之时,他就悄悄地又点了一次人数,一核查之下,却发现少了一人。如此上报后,这老者又怎么会还猜不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发现自己又被原本轻视的女娃耍了一道后,纵使这老者年事已高,平日里养气功夫做得不差,也依旧是气红了脸,当下不顾一切地向云晞离去的方向追去。“噗哧……”身后的破空声不断传来,云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有人追来了,当下只能咬牙加速向前冲去,穿过暗门,破开书房,此时的她,为了摆脱身后的追击,已然顾不了太多,只能光明正大地从书房正门离去。“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书房重地……”守卫者话还未说完,就已倒在了地上。如今处在生死攸关之际,云晞哪里还顾得上留手,自是来一个杀一个,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她的对手,但无奈胜在数量众多,这一耽搁,原本离她还有些距离的老者,却是追了上来。以此刻的情况来看,只怕离正门越近,守卫者也是越多,云晞无法,只能选择向后院冲去。而她决定要走这条路,除了考虑到守卫之外,却是抱着抓几个云衡家眷,来牵制这老者的想法。不过她这一举动却是病急乱投医了,这后院只怕她抓遍了,都难找到一个能威胁这老者的。虽说云衡的年纪是不小了,但他至今仍无正妻嫡子,侍妾是不少,但他又如何会去管她们的死活。因此云晞这一路来,虽遇到了不少女眷,但细细一瞥她们的衣着头饰后,便放弃了劫掠的打算。可以说这一路来,她毫无收获可言,反倒是被她这么一折腾,她同老者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拉越近了。“小丫头,你还是别折腾了。老夫观你轻功路数,便已猜出了你师承何方。老夫的轻功身法冠绝武林,莫说是你个小女娃了,便是鸣渊那老头,跟老夫比较轻功,也是讨不了好的。”
“前辈既然能猜出晚辈的师门,那便该知道我师父的性格最是护短,还请前辈此次高抬贵手放过晚辈,此情晚辈定当铭记。”
云晞见逃脱不得,只能无奈停下。只是她却是依旧不愿跟老者过招,因此才顺势抬出了师门。不过她这番话看来对这老者却是没什么作用,要不然这老者的脸上也不会露出讥讽之笑。“哈哈,你这话若是换个人听,只怕今日你还真能安然逃脱,只是老夫我却是不吃这套。”
“如此,那晚辈也只能请前辈赐教了。”
云晞闻言,便知今日除了拼杀一番外,再无他途。因此也不再多言,而是默默地提起了手中,方才从看守那里抢来的长剑,剑花一挽,便已是一个漂亮的起手式。“哼,看来你还真是鸣渊那老头的弟子,你们这一门的武学硬是讲究,打斗就打斗,何必搞什么劳什子的花把式。”
老者站在近旁,看完云晞这一手起式后,便是一声冷哼,表情虽不屑,但说出的话却带着赌气的味道,好似一个孩子争抢不到糖果,明明极想吃,却偏要说糖果不甜。这般孩子气的话,让本已持着剑暗生警惕的云晞,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丝笑意。要不是气氛依旧肃杀,云晞只怕都要失了打斗之心。毕竟此刻站在她眼前的老者,已是没有半点绝代高手的风度,倒像是个老顽童。“看来前辈同晚辈的师门渊源匪浅,若是之前晚辈的师父同前辈有怨,那晚辈便在这里代师父赔个不是,还请前辈莫要跟我一个晚辈计较。”
云晞听出了这老者话里的意思,知道他只怕跟她的师父有些纠葛未清,便也顺势将话头引到了旧恩怨上,却是抱着这老者闻言,能意识到自己身为前辈,不该跟她一个晚辈纠缠不休。而听到云晞的这番话,老者的脸上倒也的确是微不可查地一红,他既然都已活到了这把岁数,又如何能听不出云晞话里所含的意思。说来自己身为前辈,却仗势欺负小辈,传出去委实不好听。只是如今他既已站在这里,却已是骑虎难下了。“小丫头,你也不必多费口舌了,老夫今日并未因与你师门有怨而阻你。不过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倒还真的从未对小辈出过手,今日你若自己束手就擒也罢,若是定要老夫出手,为了一介虚名,老夫却是说不得要辣手摧花了。”
“前辈莫要说笑了,晚辈虽不才,但也自认还有几分价值,前辈若是这般轻易就将晚辈击杀于此,只怕你们抓我来此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吧。”
“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夫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