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晟偷偷摇了摇头头,似乎并不容易进军的方案。曲蓝雨倒是冷静,她说到:“我感觉这雨里有些阴谋,我们不宜轻动。”
云晞点了点头,问道;“闵兄,你倒是说说嘛,这件事怎么办?再不进军,恐会误战机啊!”
闵晟缓缓说道:“我感觉,曲军师说的对,钟离拓应该有什么阴谋。以静制动比较好。”
云晞闭目沉思了一下,说道:“也有道理,不过防务千万不可大意!我感觉,雨停之时,钟离拓会有大动作,而且这雨不太对,这几天,士兵们的松懈,可能不单单是心态问题,而是大雨天湿气太重,会降低我方士兵的战斗力。”
云晞缓缓说道:“我已经有所防备了。前天我已经让信使去从神都运来一批草药,不日便可到来,到时候加在军食、饮水中,可以解表散气,祛除阴毒。”
曲蓝雨连忙拱手道:“统帅大人料敌机先,属下佩服。”
云晞被拍了一波马屁,表情却仍是凝重。“在讨伐钟离拓的联军中,有三路援军最为厉害,天北郡离神通率领四万大军,九华郡的沈孤鸿率领大军六万,平原郡袁子初率领大军二万,加上我们这里的精锐五万,共是十七万大军。钟离拓那边,据说只有八、九万人。”
云晞继续分析军势,根据朝廷军制,五人一伍,设立伍长一名。十人一仕,设立什长一名。百人一队,设立百夫长一名。千人一营,设立千夫长一名。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基本单位,而再往上走,便是统领五千人的都尉,手下便有五千左右士兵。而能指挥一个郡的军队的,便是都统,比如王浑如今就是如此,他们直属近万精锐,还有对手下都尉的指挥权。不过这些军队不过是地方军。对于军队的战斗力,云晞是很清楚的,大部分普通士兵往往只练过一点点武术或者阵法,这样的部队,再多也难以抵抗高手、猛将或者精锐部队的攻势。但如果是都练过军队武术或阵法的精锐部队,则有可能利用人多的优势结成规模庞大的阵法,到时候即使是绝世高手、天下名将,也很难以一敌万。可惜,这些地方军并没有那么多精锐,大部分普通士兵,不过是到时候去清理战场维持治安罢了。军议很快就结束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无法进兵、没有任务,云晞也乐得清闲,写了封信给神都的各位报个平安后,云晞便去找闵晟说话去了。可惜,闵晟却说自己要出去探查情报,因此冒着大雨出去了。云晞只好自己回到军帐,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闵晟走了,自己在这座军营里连个能说话的都没有。不是云晞不想和王浑等人深谈,而是自从有了立场之后,个人的情感多少有了变化,不管是父亲、大哥、二哥,还是跟自己颇有默契的闵晟,最近都变得有些奇怪了。而军队中的其他人看自己打目光似乎也有异样。曲蓝雨总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至于王浑、公孙剑两位,则和士兵一样,对自己有些崇敬也有些害怕。而最近奇奇怪怪的闵晟,离云晞完全看不透他。云晞回想人生,十六岁之前,自己不过是个在家里待字闺中的女孩,十六岁那年,一个奇特婚约的出现,才打破了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促使自己前往神都,遇到了闵晟,那个时候,云晞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在军营里锻炼一下,帮助父亲起兵。再后来,自己跟着闵晟闯荡神都,接触到了前所未见的朝廷和江湖,这才眼界大开。摸爬滚打的这些日子,云晞一方面听了好多故事,见识了许多高手,另一方面,自己的使命也越来越清晰。首先是变成一位真正的强者,兵法也好、武艺也好,守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之后就是尽自己全力,协调周围所有人的关系,并守护一方平安。云晞想了想,无法进军导致的无聊空虚也算是好事,自己可以把大把的时间投入上临阵磨枪上。以前的云晞绝对不会疯狂地看书,假如有时间,她宁愿去和闵晟聊聊天、听听故事。可如今不一样了,闵晟隐隐约约有些疏远自己,还是钻研兵书之类吧,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尽力应付吧,毕竟不能老是依赖他啊。不过,天不遂人啊,云晞刚打开卷轴,想找找本兵书在看看,窗外就又下起了雨,室内光线一瞬间也暗了下来。那雨透着微凉,隐隐间还透出点紫红色,真是诡异之极,弄得云晞连书都看不清楚了。“唉,真是的,算了,管他吉利不吉利呢。”
云晞无力吐槽这个天气,默默地点了一盏灯,然后就开始钻研兵书卷轴了。这个时候,云晞突然发现李文襄留给自己的玉印不见了。反正消息已经传达给黑街的人了,因此那个玉印就不重要了吧?云晞也就没太在意。定丘城中,黑街尽头,那一道被雨淋投的黑墙之后,一个蓝衣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此处。前段时间,黑街大挡头李文襄去世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黑街底层对新一任的大挡头一时间还都没有消息,但这个消息灵通的组织不管归属于谁,都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而今天,一位绝世美女突然拿着那枚玉印还有本应出现在钟离拓手中的黑街虎符出现在黑街的秘密据点,她还说,自己才是朝廷钦定的新一任大挡头。这位新任的大挡头确实是位妖娆的绝世美女。她一头长发,戴着若隐若现的面纱,魅惑极了。而且,等黑街几位头目的时候,她还会在黑墙那里弹几首小曲。“钟离拓的黑街虎符和李文襄的黑街玉印都在我掌握,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新大挡头轻笑着,对身后那几个黑街中坚说道。“不对,我昨天才接到那玉印的命令……”魏何,这个昨天刚帮云晞传递了呼唤云惊鸿的人也在其中,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一柄利刃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