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王扔过一瓶药粉说道:“创伤药可以用这个,但内伤我就没办法了。赶紧救醒他,我还想知道我那个白痴兄长的下落呢!”
鹤王不安地左右踱步,似乎是在为那个未曾相认的兄长担心。林慕英把鹤王抱在怀里,安慰着她。云晞却隐隐有一种预感:有人破坏了二人的决战!不然的话,钟离彻不可能带伤跑到此处!可钟离彻昏迷前所说的,救,九华三个字该如何理解?为自己呼救?为云惊鸿求救?云晞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吩咐道:“英姐,去准备一下远行用的东西。”
林慕英是掂量得出轻重的人,她立刻走出帐外准备东西去了。闵晟一边为钟离彻诊脉,一边思索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极有可能是云惊鸿和钟离彻决战到一半,有外人突然插手,伤疲交加的二人不敌那位不速之客,随后云惊鸿掩护钟离彻逃走。钟离彻的地盘远在冀州,而云晞所在的兖州离九华更近。所以钟离彻拖着伤情,跑到这里来求援。就在闵晟思索的时候,云晞却突然说道:“闵兄,钟离彻他中毒了吗?”
闵晟摇了摇头:“没有,但内伤外伤都很重,能伤到他,功力必然不低。”
而鹤王则越来越按耐不住,她左右踱步踱得越来越快。“真的有人袭击了他们?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云晞安慰她道:“小鹤你先别着急,你兄长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这并不能让鹤王安静下来,她坐立不安地调整着呼吸,但还是涨红了脸。过了一会,钟离彻居然悠悠转醒。闵晟连忙问道:“喂喂,你还好吧?”
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钟离彻却好似没事人一样,语气和以前一样中气十足,没有一点虚弱的感觉。“身体还好,不过我心情很不好!”
钟离彻紧握双拳说道:“我跟云惊鸿还没分出胜负呢!”
鹤王着急地问道:“我那个白痴兄长怎么样了?”
白痴兄长?钟离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说的是云惊鸿吧?他没事,不过我们决斗到一半,被一个人打断了。云惊鸿当即中止了决斗,去追击那个人了。”
云晞又怎么会不知道云惊鸿多在意那场决斗,但又是什么人能让他中止决斗,去追击那个人呢?不过这个时候最淡定的还是闵晟,他缓缓问了一个更加犀利的问题。“我刚细细看过你的伤,所有的外伤都是招意凌厉的剑痕……但,你的内伤却都是来自另一种武学……能告诉我是谁吗?”
被闵晟道破了伤势,钟离彻却并不意外。他整了整胸前的挂珠,语气也很平缓。“是九华意剑宗的人。他们说我是魔王之子,非要跟我动手。我有点小看他们了,不然也不至于……”云晞听到“魔王之子”这四个字,不禁笑了出来:“钟离兄,令尊居然有了魔王的别称了啊?”
提起自己的父亲,钟离彻面无表情地说道:“家父的举动,似乎确实有不合情理之处,但子不言父过……何况因为在下的父亲,就要在下痛下杀手,那群人也不算什么好人吧?”
是啊,钟离彻从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武痴,云晞依稀记得,小的时候胖嘟嘟的钟离彻就开始练习枪法了呢,他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却成了别人攻击的对象了呢?鹤王则冷冷说了一句:“没办法啊,别说江湖上如此,就连朝廷不也这样吗?一人有罪,连坐全族……”闵晟无奈道:“世间很多事情是很难割裂开的,有些人恨屋及乌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能让你受内伤,说明九华意剑宗的人功夫不弱啊?而且……你开杀戒了吧?”
因为那串罗喉挂珠每当遇到鲜血就会有几颗彻底变红,从如今黑红参半的情况看,钟离彻又杀了不少人……不过钟离彻对比很冷淡,他只是说了一句:“他们自找的……”对于钟离彻如此的生死观念,闵晟并不赞同,但一时之间也并没有什么话去反驳。倒是云晞直接问道:“钟离兄,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用问?当然是杀回九华,让他们知道破坏我兴致的代价。”
钟离彻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是因为自己跟云惊鸿的决战出了意外而十分不悦。云晞想想也确实如此,期待已久的决战居然草草了事,换了谁也不会有好心情。这个时候九华意剑宗的人还在惹事,实在是有些撞到枪尖上的感觉。这个时候,鹤王一边拿起自己那张精致的银甲鹤羽面具一边说道:“既然我那个白痴兄长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那我就去帮帮他吧。”
说着,鹤王变带上了那张面具,不得不说,一旦戴上这鹤羽面具,鹤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云晞笑着说道:“小鹤你先别急,我们先想想云兄所追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而后再去不迟。”
此时的钟离彻已经完全从床上站了起来,这身躯再次充盈着无穷的霸气,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如此可怕的恢复能力,着实让闵晟感到一丝不安。不过眼下,钟离彻战力恢复应该是件好事,至少可以让他们更快地找到云惊鸿。虽然当时正在战斗当中,但钟离彻并不含糊,他缓缓说道:“其实我猜,云惊鸿所追击的人,就是前段时间劫天牢的那个人。”
劫天牢的人?云晞心里一动,上次的天牢劫案中,那群神秘的劫匪似乎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后来云晞听过幸存者们的描述,她确认了天牢劫匪中,有两个人是之前自己在邳海城遇到了两个海贼——梁幽沉和泷川!闵晟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当年自己还教过梁幽沉一段时间的刀法。不过梁幽沉这个人野心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狼子野心,说起来这的的确确是个应该除掉的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