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能消肿遮疤的膏药,借在下用上一用。”
许清异常认真的声音传来。“这。。大人面上这些伤,怕是遮不住。”
“其他的偏房也行,莫要碍于因为我是皇上的岳丈,便想着讲究,在下不在乎,只要实用怎么样都成!”
许清一脸严肃的抓住了御医的手。御医被他弄的一脸懵逼,不知所措。何青欢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果然还是原来的骚包老爹。许清可愁死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然而脸上的伤还这么难看,他就心中郁结难消,头疼不已。眉头都皱成沟壑。“爹爹。”
就在这时,何青欢忽然出声,原本还在为此时焦头烂额的许清,瞬间的面上一惊,他看到站在门口带着斗笠的身影,猛地转过身去,并迅速的将自己的脸给遮了上。何青欢进门来,让御医先行退下,屋子内便只剩下何青欢和许清两人。“别过来!爹爹破相了,爹爹不帅了,嘤嘤嘤,青欢会不会嫌弃现在如此难看的爹爹?”
许清自导自演的开始哭起来,背对着何青欢肩膀都耸动了起来,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何青欢忍不住笑了起来,走上前坐到了许清的对面位置上,开口道:“不管爹爹什么模样,女儿都不会嫌弃爹,还是会像原来一样爱戴爹爹。”
“真的吗?”
许清将那张青肿的脸转过来,配上那求知的神情,十分的具有喜感,刚才被御医遮去了一半,现在面对面看的真切,何青欢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许清委屈极了,扁着嘴,十分小孩子气的模样。“你还笑爹,青欢分明就是嫌弃爹爹了~”何青欢抿了抿嘴巴,干咳一声,将笑意给隐了下去,抬起手把头上的斗篷给拿了下来,露出里面不施脂粉的面庞来。何青欢和沈娇华长得很像,还外带遗传了许清眼角底下的泪痣。不知道是系统按照沈娇华夫妇两人的模样优化的,还是本来何青欢就应该长这样。一看到何青欢这张脸,许清也忘了哭了,转为对女儿的思念,呜呜咽咽的伸出手抱住了何青欢。“我可怜的女儿啊,明明可以一生纨绔不羁爱自由,偏生入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叫爹如何能心安,如何能瞑目啊~”许清越说越起劲,像极了何青欢在现代时候看过的哭丧。她忽然间庆幸起来,当初在她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许清没有出来相送,否则估计等到她走之后,整个王城都是她爹哭嫁女的新闻。何青欢无声的叹息一声,安慰的拍了拍许清的背脊。“都是女儿自愿的,爹不必过于牵挂。”
“如何能不牵挂!青欢,你娘也很想你,就是不知道你们娘俩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许清一面抽噎着一面道。“会很快的。”
何青欢迎合了一会儿许清骄纵的小毛病,才开始渐渐的走入正题当中。“爹,许祁渊有没有为难你?”
想到昨天许祁渊在她耳边说的话,何青欢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羞愤。狗东西。“我这贤婿倒是比我想象中要不错,听他说,青欢你和他是原来就认识的?怎么也不同爹娘说说。”
许清问道。何青欢抿了抿唇,知道这些铁定都是许祁渊说的。“前尘往事罢了,都已经过去了,就没有跟你们提起。”
“那你告诉爹,你之所以愿意嫁给许祁渊,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其他的缘由?你们之间原先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许清是何等的聪慧,他从何青欢的语气之间,已经能听出来何青欢对许祁渊的不满,认真严肃的问道。何青欢没有要瞒着许清的意思,她闷应了一声,缓缓开口道:“确实是有些私人恩怨,不过爹放心,我跟你保证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这话说出来,明显的就是不准备回头,也不准备让他们做爹娘的插手的意思了。许清唉声叹了一声,拍了拍何青欢的肩膀,终究是没有再出声阻拦何青欢。沈娇华夫妇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从不会干涉何青欢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是想要的人生,或许他们便就是一个例子,才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许祁渊,爹昨日见着了,他虽然看上去城府颇深,但在提及你时,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我这贤婿,应当是极为喜欢你的。”
许清道。何青欢没有说话。许祁渊的喜欢她从来都知道,就算是两年过去了,她依旧能看到他对自己的喜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以固执这么久,但不可否认的是,何青欢也同样的对他依旧还有情谊在。说话间,许清忽然神色严肃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的朝何青欢道:“但这个世间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你要像你母亲一样,无论何时都要置身在一个不会让任何人奈何得了的位置上,记住了吗青欢。”
许清头一回用这种语气跟何青欢说话,何青欢忍不住多看了许清一眼,他的眼神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都是饱含深意的。何青欢点了点头。“记住了。”
话音落下,许清的神情瞬时间一转,又开始呜呜咽咽的抱着何青欢哭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何青欢却明显的感觉到许清是在做戏,何青欢眸光微闪,配合许清将这出戏给演了下去。这个天下间能坐上高位的人都不是傻子,更何况还是曾经从高位上主动退位下来的人,更不容小觑。从许清的住处离开,何青欢便直接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因为还没有封后,还不能入住皇后居住的长乐殿,只能暂且的先居住在另一个寝殿内,位置算不上好,但是也说不上坏。即将大婚,何青欢的身边来来回回多了许多伺候的人,而等到何青欢从许清的住处回去的时候,看到殿中多出来的那个人,何青欢的眉头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