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回程,容姝面上戴了面纱,见到何青欢的时候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和昨天晚上的容姝判若两人。何青欢心中有疑,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启程。回程比来的时候要慢上许多,因为容姝坐的是马车,计划中至少要行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何青欢不是个主动的人,若是容姝不打算跟她说,她也不会主动的去询问。就这样僵持到了第七日的时候,一行人在野外宿下。半夜,何青欢被蚊虫叮咬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容姝正坐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此时正睁着眼睛仰望星空。“安平郡主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何青欢的声音,容姝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何青欢,她面上不施脂粉,疲惫之色露于表面。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何青欢,就在何青欢以为她没什么话要说的时候,忽然启唇,声音嘶哑。“青欢姐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何青欢只能透过夜色看到容姝的神色,大部分是在阴影下,起只能透过声音来判断,此时容姝的神色是平静且压抑的。这一刻,何青欢似乎预见了什么,她靠近了一些,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好。”
容姝张了张嘴,月光下,她眸中闪烁出泪花,嘴唇微颤。“杀我容家上下的人,其实是。。唔!”
一把通体乌黑的短箭弩,擦着何青欢的耳际,正中容姝的眉心,箭弩刺穿了容姝的脑袋,只留下一个血窟窿,缓缓留下鲜血。容姝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青欢,明明此时什么都是灰暗的,可何青欢却仿佛从她的眸中看到了绝望、解脱,最后在她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留下最后一滴泪水。何青欢愣愣的看着容姝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她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受尽了人生蹉跎,便能精神强大如斯,两年未见的容姝,让她失望的容姝,在她面前被射杀的时候,何青欢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种恐慌感。人命在这里就如同草芥,不单单只是百姓是,所有人都是。韩青他们闻声赶来,当看到已经暴毙的容姝时候,所有人都面色凝重,韩青见何青欢状态不对,派人去周围搜,自己留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青看着容姝眉心的血窟窿,心情极为沉重,同何青欢说话的时候,也明显的带着怀疑的态度。容姝死在了容姝的身边,且两人以前还有过节,旁边还没有其他人,不得不让人怀疑。何青欢没有理会韩青,她缓缓站起身,将地上容姝抱了起来。“好歹是天齐国的安平郡主,睡地上未免寒酸,我带你去车上睡。”
就这样,何青欢将已经死了的容姝抱到了马车里,仿佛是对待一个活人一般,口中念念有词。当看到这个画面,韩青就已经打消了心中的怀疑。安平郡主在郡辽国的范畴内遇了难,此事在郡辽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作为此次护送的关键人物,其他高手皆都被问了责,除了韩青此时身为三皇子和何青欢,只是被关在了自家里,等候发落。因为问责之事不是郡辽说了算,而是要天齐国说了算。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天齐国的回信,表明路上遇贼人,才让前来和亲的安平郡主遭到了不测,只是信任与否却在天齐国。终于,在一月后,郡辽国收到了天齐国的回信。“岂有此理!”
沈娇华从宫中回来,许清焦急的在府中等候,听到沈娇华的话后,许清盛怒,一巴掌愤怒的拍在了桌子上。而沈娇华的神色也一样凝重。此番天齐国安平郡主之死,天齐国并不信郡辽国给的说辞。许祁渊的母亲名义上是郡辽国的公主,但实际上当初她和许崇的感情并不被看好,都是郡辽国公主的一意孤行,这也导致当时的郡辽国国君,直接将许祁渊的母亲视为弃子,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再用上。所以此番许祁渊的母亲在其中的作用并不大,甚至是毫无作用,而许祁渊这番的不讲情面,也是在情理之中。一个示好,一个却让示好的交易品出了意外,此事可大可小。而这次许祁渊的立场也十分的坚定,若是想要合作继续,条件是让镇国将军之女去天齐国和亲。而这个人正是何青欢。“皇帝生了这么多公主,为什么偏偏就让青欢去和亲?天齐国欺人太甚!”
许清头一回像现在这般恼火,他来回踮脚,最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开始换衣服。“不行,我绝不能让青欢有事,我要去面圣,皇上要是执意如此,老子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护青欢周全!”
沈娇华挡在了许清的面前,抿着唇温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肯定是哪个狗东西将我家青欢漂亮的消息传了出去,这才让那天齐国的皇帝动了心思,若是让老子知道是谁,老子反手就弄死他!”
许清说着捋起袖子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你一个文官能弄死谁?别胡思乱想了,我说认真的。”
沈娇华睨了许清一眼,认真道:“婉儿说青欢是在天齐国遭了难被她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