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出发,历时半个月到达边城。何青欢这算是回来之后第一次出远门,许清听到消息以后连诗友会都不参加了,整日的围在何青欢的身边,替她置办防身的物件,就差没有直接把自己绑在身上当人肉挡箭牌了。出行当日,何青欢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爹,女儿统共一个月就回来了,倒也不必如此。”
看着对面红着眼眶,将悲戚和不舍表现的淋漓尽致的许清,何青欢略感无语。许清却扭过头,不舍又假装坚强的朝何青欢摆了摆手。沈娇华直接将许清给挡住,走到何青欢的跟前,将她的衣裳又整理了一番,顺带低声又提醒了一句。“记着昨日娘同你说的话。”
何青欢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和韩青踏上了去边城的路。此次的行动是保密的,一行人走的很早,穿的也都是便装,为了方便隐藏行踪。何青欢为了不引人瞩目,头上还带了一个斗笠,韩青本来长相就不是极为出众的类型,倒也不用多隐藏什么,一行人假扮成路过的侠客,倒也是十分形象。“你回去之后和长公主交代了吗?”
路上在一家客栈暂且歇脚,何青欢闲来无事,便朝韩青问道。韩青摇了摇头。“回来之后太忙了,就忘了交代,怎么?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
斗笠下,何青欢无语的睨了韩青一眼,冷笑道:“这郡辽国的高手应当不见得只有你我吧,你说为什么就偏偏让你我一同去迎接?怕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意图吧。”
韩青像是恍然间明白过来,尴尬的笑了笑道:“抱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倒也没有。”
何青欢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你知道这次来和亲的人是容姝吗?”
韩青吃饭的动作一顿,略略诧异道:“容姝?她不是当初已经和许祁渊成亲了吗?怎么可能这次是她来和亲?”
何青欢没有说话,所有的事情,恐怕只有见到容姝才能知道。半晌,韩青才再次开口。“那你这次之所以答应跟着一起来,是不是想要找容姝报复?”
自古爱恨情仇,插足者总是会惹人记恨的,而在许祁渊和何青欢的感情中,在外人看来,容姝便就是那插足者,按照道理来说,何青欢该是一同恨上的。然而。“我报复她做什么?”
何青欢语气轻松的反问道。“你难道不恨她当初抢走了许祁渊?”
“脑子是个好东西,麻烦下次说话的时候带上。”
韩青的话才刚落下,何青欢毫不客气的讽刺便接踵而至,嫌弃十分。韩青一开始还很懵,不知道何青欢为什么要这么说,后面转念一想,发现他理解的故事线不对,便立即的反应过来,失笑道:“抱歉,我拿错了话本。”
他掩唇轻咳一声,将话题转开。“那你这次过来,是想要从容姝的口中知道许祁渊的事情?”
如果容姝来到了王城,何青欢在想要知道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便就是难上加难,更是没有理由和借口去知晓。但在路上不一样,死无对证,想要问什么,怎么问,都无人能管。当然,这都是韩青自己想的,而实际上是因为什么,只有何青欢一个人知道。何青欢没有正面回答韩青的话,且因为有斗笠的隔绝,她是什么神色也看不见。只能听得她略略有些轻佻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我意下如何,和你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气氛陡然间安静下来,韩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刚才的吃菜动作,而何青欢从始至终动作都未停。“倒是不必说的如此直白。”
有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两年的时间,再深的感情都会变质,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很深的感情,从一开始何青欢就知道,韩青从头至尾都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大业,他和许祁渊的本质上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何青欢的心之所向。至此开始,韩青便就不再过问何青欢的事情,一路上尚且算得上和谐,除了赶路之外再无其他的交涉。一直到出行的第十日,忽然天降暴雨。当时何青欢一行人刚刚进入一片密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处躲藏,略有些狼狈。这里没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只能靠自然现象来区分天气的好坏与否,何青欢白色的斗篷面纱全部被打湿,略有些透明的遮挡在脸前,马也有些受惊。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依旧是密林,往后退更是不可能,他们已经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回去也不合适,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这雨一时半会儿一也停不了,我们先分头找躲雨的地方,到时记得发信号。”
韩青大声的朝几人吩咐道,说罢又转过身来看向何青欢,何青欢没等到韩青开口,便率先道:“不必顾忌我,分头行动。”
说罢,她喝了一声,驾马先行离开。身后几人,也陆陆续续的散开。这暴雨天气,密林中的路有些难走,何青欢看不太清路,只能将面上的纱撩开,雨水顺着斗篷留下来,还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她凭借感觉往前走,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失前蹄,只闻得一声马鸣声,在马往下摔得时候,她纵身一跃险险的躲过了一劫。谁料她脚刚落到地上,地上的绿茵忽然踏空,她整个人直接陷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洞,何青欢感受着耳边的风啸声,掏出腰间佩剑,猛地刺进就近的洞壁内,然而洞壁因为坚硬无比,何青欢硬是一分都没有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