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她接进了宫,许祁渊就算是不当这个太子,也要护何青欢周全。才方方成年,便就开始说教起比他大了十来岁的长辈,王羽不禁莞尔。目送许祁渊离开,王羽随即转过头看向太子殿门口的方向,有宫女陆续进入太子殿内,而放在以前,太子殿内宫女是一步也踏不得的,可见许祁渊是真的生了情。许祁渊虽是庶出,但母亲是南朝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同样也是南朝拔尖的美人儿。而现在的皇后容氏,出生名门,父亲兄长都在朝为官,容氏更是当初天齐国的四大美人之首。再看现在被许祁渊带回来的女子,不过是何家村的一介村民,模样虽不差但同当初的南朝公主和天齐四美相比显然还差些,要身份没身份,空有一张算得上美貌的脸,为人狡猾多端且水性杨花。王羽一时间难以想明白,许祁渊究竟是看重了对方的哪一点。“别拦我!我会咬人的跟你们说!”
大殿内传来女子泼辣的叫喊声,全无一丝女子温柔之意。王羽不禁摇了摇头,扭身离开。何青欢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如此的嫌弃,她试着自己出门没能出去之后,便没在跟伺候的宫女较劲,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发呆。这一等便就等到了晚上,到吃饭的空档,许祁渊依旧没有回来。她的气焰已经基本消失殆尽,还莫名的有些忧心许祁渊。“你们殿下经常早出晚归吗?”
何青欢看着满桌子的佳肴食之无味,问在旁边伺候的太监道。太监颔着首,毕恭毕敬的道:“回姑娘的话,殿下乃东宫之首,自是有许多公务要忙,姑娘不必等殿下,自己先吃便是。”
何青欢又忍不住看了看门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叹了口气,心事重重的喝了三碗粥。半夜,何青欢是被肚子疼醒的。晚饭吃的太多,又没有及时的消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她捂着肚子痛苦的下床往外奔,后背已经汗津津一片。“有人吗?”
何青欢虚弱的打开门,只传来她自己有气无力的呼唤声。白日上厕所的时候,是宫女们将一个类似于马桶的东西搬到了屋里上的,事后就直接搬走了,现在她内急除了找人,连找厕所都找不到。何青欢感觉自己就快要拉裤子了。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来个巡逻的人都没有,何青欢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诺大的太子殿内转了一圈,最后冲到了许祁渊的房间门口,奋力的开始拍门。她并不知道许祁渊到底有没有回来,但现在只能依仗他了,要不然真得拉裤子,那样就很丢人了。“祁渊你在吗?快开门啊!祁渊求你了开门啊!”
就在何青欢都快要急哭的时候,本禁闭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紧接着许祁渊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出现在门口,黑夜中,何青欢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隐隐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何青欢小碎步跺着脚,焦急道:“我想出恭!”
许祁渊身形一滞,后想也没想就要将房门给关上。“不可能。”
何青欢忙伸出手去挡,得亏许祁渊及时的收手才没有夹住。“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黑暗中,何青欢的声音嘶哑,透露着一股子冷意。“哎呀!”
何青欢急的直跳脚。“就是,就是我要拉屎!”
原本僵硬的气氛逐渐走向尴尬,许祁渊掩唇干咳了一声,错开身。“我房里有恭桶,我在外面等你。”
何青欢是真的憋不住了,要不然她一定会拒绝的!“好!”
当四通八达时,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了一下,尽管隔着一扇门,何青欢仍旧羞红了老脸,忍不住掩面。恭桶的上面盖着一个盖子,能很好的阻止臭味四散,这一点设计很好,没让何青欢再失一次脸面。她羞愧的打开房门,许祁渊身形直挺的站在门口,背对着她。从大殿外射进来的月光正好打在他身上,只着了里衣的他,看起来单薄且孱弱。“那个,我好了,要不要喊人来处理一下?”
何青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会处理好,你先回去。”
许祁渊不温不火道,没有一丝让何青欢尴尬的取笑,亦或是嫌弃之意。何青欢点了点头。“今天多谢了啊。”
说罢,她脚下生风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忍不住无声的尖叫了一声。然在黑夜中双眸却发出奕奕光泽。不得不说,她祁渊弟弟真的暖爆了~何青欢搂着被子抖了三抖,复杂的情绪让她在床上滚了数圈才艰难的有了困意。因为睡得晚,何青欢今天起来的也很迟,在这里也并没有人喊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快要到晌午。她收拾妥当以后已经差不多快要到饭点,想到昨天晚上的尴尬,何青欢忽然间有点不敢去见许祁渊,慢吞吞的在房间里耽误了好半天,还没等她鼓起勇气去饭厅,负责膳食的太监领着一群人端着午膳过来了。“今天为什么在房间里吃?”
何青欢疑惑道。“这样姑娘便不用再费事出门用膳了。”
何青欢犹豫了一下,道:“那殿下也是在房间里吃吗?”
“殿下一早便出了门,中午便不回来吃了。”
膳食太监道。好不容易升起的那么一丁点好感度,被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她冷唧唧的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扭身去了桌旁坐下,一声不吭的接受着侍奉。天气已经转春,本已经寒冷即将要过去,谁料今日忽然就变了天,何青欢现在除了吃就是睡,午觉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阴沉,何青欢还以为自己睡到了晚上。她披上白色的厚披风,打开门走了出去。见到何青欢,门口守着的宫女立即朝她行了一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殿内比屋里要凉些,何青欢没再往外走,直接询问宫女道。“回姑娘,申时一刻了。”
不过是才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