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容姝虽然有时候刁蛮些,却不至于要害我性命,怕是想用这件事情借刀杀人。”
说了半天,许祁渊都没有将那背后之人是谁给说出来,何青欢表示有点着急。她正欲继续询问,许祁渊却话锋一转,问何青欢道:“父皇怎么会允许你来神殿的?”
何青欢摇了摇头,很是诚恳道:“我本来是被关起来了,但有个太监忽然出现,说可以放我出去,前提是要我来照顾你,然后我就来了。”
话她只说了一半。信任归信任许祁渊,但却并不是要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他的手上,背后这人是谁,要她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果将事情给败露了,从猜测中那个人的身份就能看出他身份斐然,她不能冒险将这件事情放在被人的身上。就算是许祁渊也一样。她和许祁渊之间隔着的,便就是她心理上的那道虹膜。许祁渊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而就在这时,许祁渊忽然脸色一变,后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撑着床榻,整个人仿佛立即就会倒下一般。何青欢还没来得及询问怎么回事,许祁渊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何青欢整个人都吓懵了。“祁渊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他一直表现的都很正常,正常到何青欢以为许祁渊真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但其实从进门时,那侍卫和太监的对话就能够听得出来,许祁渊并不好。他经受了何青欢没有办法想象的折磨。“我没事。”
许祁渊用袖口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但脸色此时已经惨白到了极点,何青欢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手,凉的如同冰块一般,她一个激灵缩了回来。“祁渊你不要吓我,你究竟怎么了?”
这并不是正常人的体温,纵使是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冰的扎人。然而还没等到许祁渊回复她,对方便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她的身上。何青欢吓坏了,她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赶忙将许祁渊扶上床,自己披上外套往外跑。而此时她人已经在神殿内,等到她冲出房间,走到外面,才发现她此时人在塔的最顶端,且她手触及到的地方,都被用焊死了,缝隙甚至连一只手都伸不出去,除此之外,整个一层便都是全封闭式的,除了摆放的贡品以及蛇形雕塑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何青欢透过那缝隙朝外面大喊了几声无人反应,只能折返。许祁渊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嘴唇甚至已经现出了不正常的死白。何青欢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暗色的衣裳,入手处一片湿润,她抬起手指,五指间血迹斑驳。而此时她的身上,也被沾染上了零零散散的血迹,只是刚才她着急去找大夫,压根就没有发现罢了。何青欢心跳漏了一拍,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裳,一层层剥开,最后暴露在她面前的,是被鲜血彻底染湿的一大片里衣,再往里,何青欢有些不敢动了。那样一大片血迹,不敢想象里面是什么样的伤口。但现在这情形,许祁渊唯一能靠的了的,也就只有自己了。何青欢深吸一口气,才颤巍巍的将最后一层里衣打开。一片血肉模糊出现在了何青欢眼前,那是被反复拷打之后的鞭痕,胸口与腹部都是伤痕累累,此时皆张着口,看着极为怖人。何青欢忍不住捂了捂嘴,压抑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他的伤口一看就是发炎了,现在需要重新清理,还是这里虽然像是一个牢笼,但东西却是一应俱全,也有备用的水缸,桌子上也放了金疮药。何青欢处理伤口的手法十分生疏,一不小心手就重了一些,能明显的感受到许祁渊的身体微颤。她有些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她鲜少会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来,但忽然间被拉进这个奇怪的世界,忽然间出现一个系统让她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她就像是被任人摆布的娃娃,不能够有自己的思想行为,不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受伤了不能哭,受委屈了没有人帮她,在这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只能靠自己解决。所有的痛苦也只能够自己承担。好像背后总有那么一双手,不停的推着她往火坑里跳,仿佛她不过只是一个剧情需要的工具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