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哪怕你是皇帝!”
俞妙云守在外面的时间太难熬,她恨不得去替女儿受罪。女子生产都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俞妙云径直推门进入,满屋子全是血腥味。萧宝珍看到娘亲,心中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朝着她伸出手,“娘亲……”俞妙云上前紧紧握住,不断安抚,“宝珍,再坚持一下,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
“好疼啊。”
萧宝珍疼得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她配合身旁接生嬷嬷呼气吐气,还是没法减轻疼痛。萧宝珍抓着俞妙云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娘,女儿感觉快不行了,还没能来得及在你跟爹面前尽孝,是,是女儿的不对,若有来日,还要做你跟爹的女儿。”
人在最绝望的境界,会不自主的说出这些话。萧宝珍要死的心都有。俞妙云拿着帕子替她擦拭干净额头细汗,“乖,千万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有娘亲在这里,一定会保证你跟孩子平安无恙。”
说罢,俞妙云抬眼看向接生嬷嬷,她们经验最丰富,“娘娘现在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娘娘头次生产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夫人不必着急。”
接生嬷嬷知道如今这位是皇后娘娘,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这可跟她先前接生的那些不同。若是有半分差池,恐怕她这脑袋就别想要了!“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没开始?”
“还没。”
俞妙云皱紧眉心,还没开始就疼的这样厉害,要是真到了最后阶段,疼痛感加剧,不知道珍儿能不能受得住。“太医!”
俞妙云赶忙问道:“娘娘疼的厉害,有没有办法能够减轻疼痛?”
“办法肯定是有的,但我们先前都没有干预过妇人生产,若是中间出现任何差池,对娘娘跟皇子都是极为不好的。”
太医如实说道。“夫人放心,皇后娘娘虽然是早产,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身体完全康健,是有能力平安生产的。”
俞妙云心疼的抬手抚上珍儿眉眼,若是在现代不光有剖腹产,而且还有无痛,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想到这里,俞妙云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空间内的物资,不知道有没有无痛针?随即又立马打消念头,产妇的无痛针是要打在后脊背的,在场的谁都没有经验,万一真把人打出毛病怎么办?俞妙云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出好办法,只能是干着急。萧宝珍的疼痛逐渐加剧。已经能够明显的注意到她疼得说不出话,连身子都在不断发抖。萧宝珍咬紧牙关,眼前已经出现眩晕。俞妙云时刻注意女儿情况,发现不对劲,立马叫来太医查看。太医一搭脉,“噗通”跪在地上,“不好了,娘娘有随时晕厥的风险,必须要开始为娘娘施针保持清醒。”
产妇一旦出现晕厥的情况,是非常容易一尸两命的。宝珍是熬的没了力气。“赶紧的!”
太医拿针扎在萧宝珍的面部跟手指,没过太长时,她便清醒,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疼痛。“啊!娘亲,女儿好疼~”俞妙云眼眶湿润,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应该要给予女儿安慰。“加油!你现在表现的很好,孩子快出来了!”
萧宝珍完全是用人参吊气。……太皇太后闭眼靠在软榻,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手中的佛珠一顿。长乐进殿,“母后,你应该庆幸珍儿没事,母子均安,否则连女儿都保不住你!”
太皇太后倒像是松了口气,“哀家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陛下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由我来处理,我是来接母后回府的。”
长乐看她是糊涂,不想着如何安度晚年,摆弄皇权有什么好处?当初先皇就是例子!“母后,舅舅他们全都已经被关进大牢,秋后会联合审讯。”
“他们可不像你这么幸运,女儿也没办法保住他们的性命!”
“母后,你可真是好糊涂,你以为舅舅利用你,就真的只是为了让皇兄的孩子登基?”
长乐摇摇头,“你错了,舅舅是有野心的,他是打算做摄政王,日后再寻个合适的机会,谋朝篡位!”
“父皇如今若是还活着,定不会饶了你们!”
太皇太后缓慢睁眼看她,“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儿听到的?”
“我从哪里听到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差点害了女儿!”
“皇兄现在已经没了,若是我在因为你的事情受到牵连,难道母后就没半分愧疚?”
太皇太后收敛了眸色,“哀家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你考虑,正因为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才不让你多管闲事。”
“母后,而且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母后,难道连你都要狠心抛弃儿臣?”
长乐嗓音哽咽,“母后还是踏踏实实的跟儿臣回府居住,以后由儿臣陪着母后。”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你不应该救我的!”
“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前朝,恐怕就真的不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