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把玩着手里的短剑,严肃正经的脸上难得透露出了一丝玩味,“刚刚我就是在测你的反应能力。”
“哈?”
这人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一把短剑朝她命门飞过来,事后还说这是对她的考验?说好的是个刚正不阿的铁汉子,怎么现在更像是个无赖啊!平茵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脸上却是讪笑两声:“那您看,我这关算是过了吧?”
“不过是拿条鱼挡着,还好意思说自己过了?”
东垣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遮羞布”。可平茵是什么人?只要她自己觉得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对方啊,现在正值抱上东垣大腿的关键时期,只要她脸皮够厚,还怕他说这些直白又毒舌的话?抱着这样的想法,平茵迅速对东垣展开了舌灿莲花之攻势:“诶,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您这短剑,不过几息之间便能刺中我的身子,而我却在这短短几息的时间迅速让我的大脑加工了这个危险的信息,然后大脑向我的肢体传达出运动指令,让我能快速地举起那条鱼然后挡住您的攻势,所以窃以为,我的反应能力虽然不算拔尖,但也不算差劲,不然早就站在原地半点动弹不得,只能任您宰割了,您说是不是?”
东垣全然听不懂平茵中间的解释,只勉强明白平茵的意思是她能快速地举起那条鱼挡住他飞过来的剑就算是反应迅速了,他不免哂笑:“你说得甚么鬼话,我听不懂!我看你是光这张嘴厉害罢了,哪里算反应得好!”
“听不懂啊,那我再深入解释一下——”平茵笑眯眯地。东垣本意是让这丫头能知难而退,不想结果是那张嘴又要开始疯狂输出,他莫名就觉得一阵头疼,忙摆了摆手:“停停停!”
平茵乖乖合上嘴巴,又端得一副无辜的样子问:“怎么了呢?不是您说听不懂的嘛?怎么不让人家继续说了呢?是嫌弃人家说得不好吗?”
见她开始装懵懂柔弱,东垣忽然觉得头更疼了,拿她的攻势更是没辙:“行了行了,这关算你过。”
平茵立马收住身上的茶气,扬起一个得逞的笑,那脸翻得,简直快过翻书。东垣忽然有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他这是惹了个冤家上门!“那我是不是能喊您师父了?”
平茵顺杆往上爬。东垣盯着她笑里还带着几分小得意的模样,忽然就不想这样轻易地放过这个小丫头,低低笑了一声:“不——接下来,我再试试你的底子。”
东垣不笑的时候,平茵以为这就是他最正常的模样,东垣一笑,平茵觉得准没好事发生。她的猜想很快就被证实了,东垣刚撂下那句话,身子一闪,便落到自己面前,左手化作拳状,便朝她袭来。靠!出招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平茵吓得一连倒退两步,让东垣扑了个空,一阵拳风随着他的拳头在自己面前划过而扑在自己脸上,吓得平茵更是小脸煞白。这家伙还真是不客气啊!见平茵躲开,东垣又朝平茵挥来一拳,见东垣还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平茵忙往反方向躲,可似乎姿势有些用力过猛,平茵听得自己脖间的筋骨“咯噔”一声,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疼!”
东垣本也不是真的要对她出手,见她似乎伤到了自个儿,忙收回攻势,上前查看平茵的脖子,“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趁东垣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之际,平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掰着东垣的小鱼际,另一只手往东垣手肘上一击。预想中的打落东垣的手的场景并未出现,而平茵这一要强耍诈的动作反倒又扯了一下脖间的筋骨,疼得她又是龇牙咧嘴,偏偏对面的东垣,不仅无动于衷,还用“这人怕不是个傻子”的眼神看着她。那一刻平茵明白了,最尴尬的不是被对方发现使诈偷袭,而是使诈偷袭了没成功还被对方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