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司劭本就存心要逗她,听着她的话,更是不由得哂笑:“本殿何时说过不近女色?嗯?”
“宫里头都这样传!”
平茵说话快过大脑思考,可说出口,才发现这话似乎有几分不妥。褚司劭眯了眯眼,挑过她搭在肩头的一缕发丝把玩着,“你现在可知,传言是有误了?”
传言有没有误她一点都不想关心,想离褚司劭远一点倒是现在她最关心的。褚司劭仿佛能听到她心中所想,竟也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平茵连忙跳得离他三步远。手中的青丝从他掌心滑走,竟让他产生了一种如捞镜中月水中花般可望而不可及的触感,一股莫名的情绪,更是悄然在心头萌生。褚司劭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藏在袖子内,又看向她:“这么晚了,你怎么也在此处?”
“看昙花!”
平茵撂下这句话,便提着灯迅速回到昙花架前。此时昙花虽未开全,可也已开盛了不少,平茵赶紧从竹篮里拿出剪子,打算先摘几朵开得好开得盛的,然后迅速离开。不然,她实在是怕自己的嫌弃打败了理智,生生忘了对方是自己的攻略对象而对对方进行一系列的语言攻击。借着手中的灯火,平茵挑了几朵品相好的昙花,拿着剪子一一剪下。身后忽然响起悉率的脚步声,平茵故意置之不理,只是专心做手头的事情。一道黑影从余光中划过,不稍片刻,便有一朵昙花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中。平茵抬首,见褚司劭正拿着一朵刚摘下来的纯白昙花,献宝似的递到自己面前,“之前的事,是本殿误会你了。”
平茵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是在道歉?褚司劭似是有点不自然,将手中的昙花又往自己跟前递了递,“怎么在犯愣?多少也给本殿一些反应好不好。”
平茵看着他,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七殿下是在和奴婢道歉吗?在我们那边,和别人道歉一般都要说‘对不起’。”
“喂!你这是在得寸进尺吗?”
褚司劭剑眉一蹙,他堂堂七殿下,给她一个小宫女说这些话已经够放下身段了好不好?平茵的眼中即刻涌上了几分无辜和委屈,月光下,那对双眼更显得清澈如水,直击褚司劭心灵。褚司劭忍不住心头一软,说出的话竟有几分不受理智控制:“好了好了,那些事,是本殿误会你了,对不起。”
平茵接过昙花,唇角漾起几丝笑意,“七殿下,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原来这家伙,真的吃示弱求好的那一套啊,那以后要攻略他,岂不是可以循着这个章法来?见她接受,又笑得真心实意,褚司劭也在心底默默将他们之前的误会掀翻了篇。上次与她不欢而散后,他回去也想了很多,又悄悄差护卫调查她与陆千,发现二人除了只是关系好了些之外,确实没有如他想得那般对食的关系,可知自己确实误会她太深,还险些散步谣言,坏了她的名声。而若说她是有故意接近自己的心思,除了上次她夜闯自己府邸,她又确实没再作出甚么出格或是让他怀疑的事情来。平茵将褚司劭送给自己的昙花小心放在竹篮里,又弯下腰来继续找品相好的昙花。褚司劭不禁好奇:“你剪这些昙花是要做什么?”
“把它们制成香水。”
平茵不假思索。“香水?那是何物?”
褚司劭神色复杂地看向平茵,忽然想起上次她与自己说的那本书,自己回去之后差人去找,至今都未寻到,问与他人听,他人更是闻所未闻。褚司劭心中对平茵的探究和兴趣忍不住又浓了几分:“平茵,你为何总能说出些本殿闻所未闻的事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