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的人越来越多，初秋的太阳不是很大，可照在人身上同样毒辣。病人没有好转的迹象，围观的群众自发的打起荫凉，苏皖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救护车来了，把路让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本来拥堵的路面急速让出了一条路。*“让一让。”
医院里，医生推着推车，紧急把病人推到了手术室。卫彬换了衣服进行术前消毒，“现在病人什么情况？”
苏皖气喘吁吁，“病人重度昏迷，呼吸困难，瞳孔放大，已经进入了休克，呼吸时胸腔有鸣音，初步怀疑有异物穿刺肺部。”
卫彬点头，“准备手术。”
手术室的情况紧急，卫彬两只手悬空，“手术时间。”
“早上九点三十七分。”
“好，开始手术。”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皖丝毫不敢分心。“麻醉剂完成，卫主任，病人的血压很低。”
卫彬瞄了一眼仪器，“吸血。”
“止血钳。”
卫彬临危不乱，病人动脉出血过多，无影灯下模糊了显微镜头。“血太多了，我看不清了。”
苏皖脚下踩了踏板，动脉出血被吸干净，卫彬调整方向继续手术。“做的不错，继续。”
“卫主任，病人心跳很低，需要尽快结束手术。”
抢救室外面，两个中年妇女坐在长椅上，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红色外套的女人哭的伤心，“大姐，这到底要怎么办，你快拿个主意啊！亮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家就他这么一个男丁，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怎么交代啊。”
穿着蓝色防晒服的女人摘掉了遮阳帽，一头卷发，“你先别哭了，我已经联系了警察在找那个肇事者，等警察把人找到，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就都有了。”
她话音落地，有医生推开了抢救室的门。“哪位是李亮的家属？”
两个人立马占了起来，红色外套的女人擦干了眼泪，“我是他妈妈。”
卷发的女人心急道：“我是他的姑妈，医生，我侄子的情况到底怎么养了？”
医生如实告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有些麻烦的，不过我们也会也会全力以赴，这是病危通知书，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签个字。”
红色衣服的女人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年轻的姑娘立马上前一步搀扶住了她。“妈，您怎么样？现在多一些时间都靠您一个人撑着，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蓝色衣服的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嫌弃的看了女人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经不住事儿。”
医生凝眉，他们在外面多耽误一分，病人的危险就多一分。“病人家属，现在病人还在等着做手术，里面的情况紧急，你们赶紧商量个对策出来，这字是签还是不签。”
其余的不说，就是这个情况他们再这么耽误下去，人就是救活了多半也得是个残废。蓝色衣服的女人不依不饶，“你们医生都是干什么吃的，我侄子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不会饶了你们的。”
双方僵持不下，手术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里面出来了另外一个女医生。“现在病人情况不好，还不要进行抢救？”
医生的态度不同于刚才的语气，几个人被吓住。年轻的姑娘点起了脚尖往里面看过去，手术台上围了一圈人，透过缝隙，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哎，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医院里的医生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投诉你？”
医生点头，“如果您确定手术不做了，我现在就陪您去医务处。”
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女人默不作声，沉默了几秒，从男医生的手里抢过了笔，快速写下了“李素梅”三个字。“我告诉你们，我侄子要是有任何问题，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终于拿下了病人家属的签字，两个医生忙不迭地回到了手术室。“卫主任，苏医生，我看这个手术及算是做了也白做，病人家属不是那么讲情理的，万一这个病人没有……恐怕少不了麻烦。”
卫彬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术台，“行了，救人要紧，先别发牢搔了。”
苏皖配合手术，病人忽然手指动了动，苏皖凝眉，“卫主任，手术要尽快结束了，麻醉剂好像已经过了药效！”
两个麻醉师都跟着紧张了起来，整整六个小时的抢救，苏皖从手术台上下来，腿已经麻木。“医生，我侄子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