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兽妖
---朱国平著 一、无意入南山 南山百兽，数年来以妖气为重。兽爬行数百年，一经悟练成性，都会成为兽妖，故而南山矗立江南亿万年，绵亘数百里，常年阴云密罩，凶涛翻涌，诡秘诧异，观者不寒而栗！时而日月星稀，天寒地冻，可谓妖气直冲九重天。 南山，起名于当地古老年代的方言。具体啥时取名南山，无人知晓。江南人素有入乡随俗，乡风盛行之谚语。 南山北面水灵云邀，视野一方开阔。其它三面，百山相拱，历来为兵家要冲，兽妖之福地。 南山百兽，妖气千载。一年南山，几乎日日被云雾遮绕，如此阴森神秘之地，按本地相学之说，难怪不招邪引恶。 说来奇怪，在这数年来无人烟之巅，南山的半腰，竟延伸出一块高耸余数千米之地，竟有一处道佛圣地，方圆百余米，只是人去楼空，楼阁久留不毁，砖石坚固，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飞檐是十二只凶神恶煞的生肖怪兽，不像人间吉祥的十二生肖，而长满青苔的石砖有被雷电击劈过的处处痕迹，问楼阁始建于何年？何人先前居住于此？南山脚下，方圆数百里的村民竟无一人知晓，也很少有人敢去登山瞧瞧，只是素以耳闻。据说去者要么不返，要么返来后神智不清，疯癫成疾，数日亡故。 南山北面的山脚下有一村落，五、六户人家，老少十几口人何年何月迁徙至此，问他们也是白问，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同白痴。 我和陈向东、路向旅非常纳闷，真是见鬼了，怎么来到了这个荒凉的破地方？！ 我们仨分明是乘坐由北京开往南方的一趟高铁相约临时到南方某城去旅游的，在武汉北岸一个U型地铁站，换乘地铁准备去武昌黄鹤楼游玩，转乘地铁过长江时没有想到江底居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列车似乎要被扭曲变形，我们以为是发生地震了，当时脑袋一片空白，晕吐不止……直呼完了。当我们彻底清醒过来时，我们仨就坐在了南山北面河心的一条小船上。我们很纳闷，陌生好奇地望着四周，心里不停地极力回想起在武汉江底坐地铁的那一幕，地铁上的一车乘客呢…...我们现在怎么身处河心的这条小船上？ 陈向东猜测，可能是在长江底我们遭遇到了矮人国的小矮人，把我们劫持了？我说他瞎说，当今的科技发展到什么年代了，还瞎编小矮人的什么鬼话来！你说外星人还差不多！陈向东辩解，说小时候是听他奶奶讲的，我们的地底下有个矮人国居住，地低共有七层，居住着不同的小矮人呢，个子都不高都在一米以下，蓝色的猫眼睛，高鼻子，其他的身体形态都与人相同。 我和路向旅笑他搞笑，思想守旧，落伍了。什么年代了，还矮人国什么的，这么不科学的迷信话都瞎编得出来。 坐在小船上说归说，笑归笑，我们不会像坐在地铁上一会儿又不知去哪了吧？陈向东担心着说。 望着这灰朦朦，浓雾呛鼻的湖面，凉风冰骨，灰浆颜色的水浪拍打着船弦。当时，我们仨沉默片刻，是不是自己已经遭遇意外，已经死了？三人同时起念的想法相互彼此望了一眼，心里在不停地发问自己，然后相互捏着身上的肌肉，手臂热乎乎的。陈向东说：“别人说死人身上的肉是冰冷的，看样子我们还活着”。 我们心存喜悦。 我们不知在船上随风浪飘浮了几个时辰，船停靠在南山北面的山脚下一座小村落上。 上岸望着眼前的河水真是奇怪，一座山是一只巨熊倒入其中，山被什么物体拉曲成“南山”两个大字，在我们眼前十分立体感地晃动着。因水雾太大，我们看不到周围的情景。只看到水倒像一面镜子，只知道我们已在南山。 我们在口袋里赶快拿出手机想给家人报个平安，可是手机屏都是黑色，显示不了开机的常态。 风似一只巨手把我们往村庄里拉。 上到堤岸，村前寂静的一条河堤上有一个长发飘飘的洗衣少女，好像她未感觉到我们的到来，还是故意不张理我们呢？路向旅在身旁开玩笑说她故作矜持。我们来到她右侧，她抬起头瞧了我们一眼，白皙清纯的面孔，竟不闻不问我们，又低下头去洗她的衣服。好像一切在她的身边都从没发生过。感觉她十分冷漠！路向旅走到女孩身旁问话，她也不吭声抬头。我还以为这个女孩肯定是耳聋，要么智力有问题，不然就是有病！当我走到她身边询问她时，她竟然会灿然一笑，掀开了我们心头的种种猜疑。 女孩子从她的笑容里散发出一股青香扑鼻浓郁的百花馨香味，让我的脑海不知不觉呈现一朵开在幽深的大峡谷，才能偶然幸遇的、一股醉人沁脾的九节兰草花香味。记得小时候我在阳春三月，在家乡九宫山的一个大峡谷里砍柴火时就闻到过这股能清人身心，洗浴人心骨的香味，那种感觉是实在无法形容，大美了！也无法用更好的词汇表述出来，但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了。从此至今，我多少年甚至在梦里也经常怀念和向往，总希望能再闻到，又似前世里遇见过。生活里总有许多事情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有时想起那种情景我就象一个刚初恋十分钟情的男孩，村里也有人遇到过，有人说是遇到了花仙。但我出于面腆，一直没有把境遇告诉过任何人。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身上竟有这股让人再次神魂巅倒，忘记烦忧的味道。 女孩长发在河风中飘逸，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金鱼在蚕食着她散逸在水中的秀发。我悄悄地观看，女孩子桃花般的面颊，殷红的小嘴，灵光闪动的双眸，微挑的鼻梁，这种在生活中跟本看不到的女孩，竟然站在了我们眼前，让我们仨看得目登口呆，不是我们男人好色，必竟这种女孩子在现实生活中太少见了。你看看现在太多的女孩，胭脂水粉，充满了物欲的双眼。 她没朝我说话，只见她细嫩灵巧的小手不停地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揉搓着衣服，一件件拧干水后又叠放在一个小木盆里，便带我们来到了离堤岸数十米远的村舍。 村舍十几口人，男女老少，对我们的问话竟无一个人回答，我们像是在对墙壁说话，让我们仨失望和伤感，也许我们是这些村民们心中不受欢迎的外来之客。我们掏出崭新的人民币塞给她们，她们视钱为何物，竟然一个个摆手拒收，这让我们心生疑惑和不解。想找一户村民给我们煮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再说，只见一个小孩跑到门口的一棵树上，采摘些松树蛋，约有十几个，递给了灶前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满手茧子的老太太竟然把他倒入炉膛上的一锅滚水里，我站在房门外看不懂这是要煮什么食物。约一个半时辰，小孩子把三碗松树蛋端到了我们的手里，这能吃吗？早前听说过越南人吃过炒蚂蚱，南山人难道是吃松树蛋？ 不管那么多，肚子饿得厉害，先吃吃看。没想到松软的外壳像吃熟鸡蛋似的，我们迫不及待地吃完眼前石碗中的松树蛋，我们就莫名奇妙好像做梦一般，没想到，南山人能把松树蛋做得这么清香可口，比我家的土鸡蛋还好吃。 在村子里呆了大半天，见不到阳光，总是感觉到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气，金秋十月的江南，也许山大高，沟壑纵深，湿气太重了吧，我们在安慰着自己。 在这个村舍我们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我向陈向东、路向旅提议走出这个怪异之地，回到武汉或周边的城市去。 陈向东看上去过头不高，没有路向旅一米八几的身材魁梧，比我也略矮十几公分，只一米六几，长得也清瘦，但嘴多，在农村长大，迷信的思想较重，跟他爷爷学过风水。早在QQ的驴友群里我就了解过陈向东，二十八岁了，虽未结婚，但QQ群里的驴友时有异性的向他抛眉献目，听说他是风水出道的，按他的吹嘘从师他爷爷风水大师“太阳山道士，”所以从QQ、微信群上吹嘘久了，也捞了一群粉丝。一起出游总有些女孩乐意邀请他，去一些陌生的地方山山水水探险游玩真的还需要带上这位守护神相伴，比起外貌出众的男人更有安全感。现在的女孩子有时也挺有现实观念的。 路向旅是个表面严肃不易靠近型的人，32岁了也是光棍一条，性子秉直，毕竟是军人出生，当过兵，在部队里呆了八年，人高马大，身体结实，和他在一起，不相信风水迷信之类的，在陌生的地方也少了几分担心和害怕感，他的言语里都是能驱鬼神的阳刚之气。 往哪走呢？我们仨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