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被周望突然谈起案情闪了一下,他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说:“这种东西没有特别的特征,很难靠它给凶手画个圈。”
周望说: “咱们假设死者是宁江县的人,凶手从临省偷了车开到宁江县……嗯,首先咱们可以确定的是凶手至少两个人,对吧?得有一个女的勾引死者,还得有人破门捉奸,看死者年龄身材,属于中年偏胖,一个男人未必能将他治服,所以很有可能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哪来的这种棍子?有可能他们当中的一个曾经做过保安,甚至会点擒拿术,我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有没有可能做过保安的这个人,偷的就是他曾做保安的那个小区的车?”
王兵连着嗯了两声,说:“你接着说。”
“我早晨跟林哥分析说,一般仙人跳就跟打猎一样,先要确认猎物值得他们动手,要么他们盯着死者有两天了,要么死者在他们面前露富了,现在看来,还有一种可能,他们会不会知道死者的信息,一路跟到了宁江县?这是我第二个假设。”
“你的意思是,死者也是从临省回来的?”
王兵瞪大眼睛问。 周望说: “这只是我通过现有线索假设的,还需要你们谨慎求证,凶手这个团伙想要的是某个东西,钱也好,值钱的东西也好,反正不会是想要死者的命,从他们上高速把死者扔下来看,他们当时也是慌了,既然他们想要,那死者很有可能就有,他们咋知道死者有呢?我刚才说假设死者是宁江县人,一种是常住在宁江县,一种是在外省工作,家在宁江县……” “我明白!”
王兵腾的一下站起身:“我先找临省查一下丢失车辆的那个小区近期有没有离职的保安,再查一下宁江县的失踪人口,咱们虽然没有死者生前照,可人在咱们这里总比画像强吧,只要有个范围,总能筛出来,再有,既然是仙人跳,要么在宾馆,要么在团伙某个人家里,这就算是有个方向!我这就联系宁江县分局!”
王兵说着人已经出了办公室。 周望纳闷的看向林开源,想问王队手底下的人呢? 林开源像是看懂了周望的表情,解释道:“王队和他手底下的兵不在这个办公室办公,他着急回去布置任务,你别往心里去。”
周望忙说:“这再正常不过了,脑子里只装着案情的时候,别的想不了那么周全,恩……这是谁的办公室?”
“这是我们副局长的办公室,咋说你也是省厅派来的……” “快带我去你办公室,这,不至于!我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视察的,快走快走!”
周望拉着林开源出了办公室。 还没走到林开源的办公室,周望手机响了,是王勤打来的。 “喂,你啥时回?”
王勤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还不知道,你那咋样?锤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屋一把,老田的在柜子里,小田的在抽屉里,昨天都拿回来了,小陈他们检验了,上面都没有血迹。”
“作案用的扔了?”
周望皱眉问。 “有可能!刚刚又分别提审了他们俩,还是那样,都说是自己杀的,问他们之前出门几天干啥去了,俩人都说哪也没去,我们查了一下他们爷俩儿的亲戚,刚问了几家,这爷俩儿的人缘是真够差的,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为啥人缘差?”
周望问。 “还能为啥,就看他们杀害何永强的理由就知道了,爱占便宜不说,脾气还大,我们也是刚知道的,小田的妈不是没了,是跟老田离婚了,我们正在想办法联系,听村里人说,小田的妈自打走了就没回来过,说是走了十几年了,小田还没上初中,俩人就离婚了,村民说小田的妈再不离命都得没,老田真下死手打,能让一个女人十几年不来看儿子,你说这爷俩儿得是啥样?尤其是这个老田!”
“小田的妈娘家没人吗?外地的?”
“附近十里八乡的说是都知道老田的人品,年轻时就是个混不吝的,谁家有闺女愿意嫁给他?好像不是阳江的,具体哪的问了好几户都不知道。”
“你先查一下老田两口子是不是真的离了,民政局应该有档案,如果没办离婚手续,只是口头上说离了,你再审审小田,就问他,他妈妈去哪了!”
电话那头的王勤愣住了,电话这边的周望也进了林开源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一面墙边是对坐的两张办公桌,一面墙边全是文件柜,留了一人能走动的过道。 周望不客气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继续跟王勤分析:“我是觉得,不管这爷俩儿为啥嘴硬,小田他妈,肯定是两个人的软肋或者说是硬伤……” “我还以为你是想到了啥,觉得老田把前妻也杀了呢!吓我这一跳。”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我是觉得俩人都能在情急之下,先想到拿锤子,这种应激反应有点不太寻常,正常人急了也就是挥动拳头,除非危及性命,可案发时,何永强不过是在替自己父母出气,顶多打两拳……”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瘆得慌,就像枕头底下放菜刀,那肯定是为了防谁,他俩防谁?小田说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锤子,我们去他那屋一看,炕对面有个五斗橱,最上面的抽屉里面只有一把锤子,别的啥都没有,老田那屋有个炕柜,他起身就能拉开柜门,按理说里面应该放着被褥啥的,是放着呢,但是单独给锤子留了一个地方。”
“为啥不是刀呢?”
周望问。 “你这逻辑我也是服了,人家爷俩儿喜欢锤子行吗?问题不是放的啥,是为啥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