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但我看到他的变化,他虽然二十七岁了,但我感觉他还没成年,情绪容易失控是因为他心里没着没落,我之前确实怀疑过是他杀了何永强,但今天审完,我觉得他不具备那种,那种激情作案的心理素质,属于杀人不成很容易被反杀的那种,咱们顺着他情绪走,再提审的时候,应该不会翻供,我其实比较担心老田的身体,先给他体检一下吧,让他也清楚一下自己的病情,同时要让他明白,只要还有疑点,这个案子就完结不了,即便他不在了,他儿子也得一遍遍被审问,直到案情弄清楚为止。”
王勤点头说:“如果三起命案都是老田做的,他实话实说才是帮儿子,要让他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周望拍了拍王勤:“别着急,啥样的人遇不到?慢慢抠,总能抠出来!”
“中午吃完饭,下午提审老田,你一起吧?”
王勤期待的问。 “不了,这个案子基本已经清楚了,我那还有两具白骨呢,一老一小的,昨天大龙就累的不行了,我去替替他,好在这案子不需要这两具白骨提供啥线索,只是,秀云的家人怕是难找,除非老田开口,秀云的这位哥哥来了也有十年了,再没人来过,有点说不通。”
王勤点点头,他知道周望希望他能支棱起来,他今天上午接到冯局的电话,说是这月底,他就升职了,可他高兴不起来,一是压力大,再有,他跟冯局说想去看看林队,冯局还是那句话,再等等。 等什么呢? 还能等多久? …… 有了周望的加入,白骨在晚上终于排列固定完毕,明天要具体检验白骨上的伤情,老牛说这活儿他来。 三个人疲惫的出了解剖室,周望将两人送回家,还没开到家,接到了陆怡的电话。 陆怡接通电话就说:“今天累了一天,现在一动不想动,我就住在店里你说行不行?最近有没有入店杀人的案件?”
周望问:“出门打车的劲儿都没有?”
“你是不是对‘一动不想动’这个词组有啥误解?”
“哦,那就是说即便我过去接你,你也走不出店门是吧?”
“哼!你少骗我,你能来接我,今晚上就得下大雪,大暴雪!那雪花都是我激动的眼泪化成的!”
“啥时候开业?日子定了吗?”
“定了,下个月六号,你能来吗?当我没问,我今天跟旁边店铺的店员吵了一架,每次跟人吵架吧,我都觉得自己没发挥好,要是能这么说,或者那么说就好了,今天我边干活边重新组织语言,组织好了,我就又跑过去跟她吵,把她气乐了,她问我以后是不是想起来了就会过去找她,我说我没长性,找几回就不找了,她就笑,然后妹妹长妹妹短的,整的我也不好意思跟她吵了,拎了一袋瓜子回来接着干活。”
周望笑着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其实吧,真说住店里我倒是不怕,但是吧,就怕瞎想,本来就我一个人,只要敢想,哪哪都是……唉呀妈呀,我站起来了!不行,我得回家,我妈肯定惦记我呢,顾琴看我没回去,她也不能睡。”
“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现在才几点?我妈通常过了十点才会找我,找我也是劝我能住哪住哪,回去还吵她睡觉,她巴不得哪个男人能带我回家住,就问你,这种条件下,我还能如此自爱是不是很说明问题?”
“啥问题?”
“我是一个贞洁烈妇呀!”
周望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啥?用词不当,你知道意思就行了,我告诉你,追我的人可多了,有小学同学,高中同学,以前的同事,老邻居,说实话你再不抓紧可能就没有竞争力了。”
“出来吧!”
“啥?”
“我在你店门口,把东西带齐,门锁好了出来,诶……你,这也能摔着!”
周望赶紧下车朝陆怡跑过去,陆怡脸朝下趴在台阶上。 “你激动个啥?路都不会走了?!”
周望气得不行,架着陆怡站起来。 “你来接我还不够我激动的?”
陆怡委屈的说:“完犊子了,波棱盖肯定卡秃噜皮了!手也破皮了。”
“先上车!”
周望把陆怡扶上车,自己急匆匆的坐到驾驶位上,着急的说:“先看看膝盖有没有伤?脚踝有没有扭到?”
陆怡看着周望着急的模样,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你笑啥?不疼了?”
“疼!”
陆怡笑的比哭还难看:“但是吧,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又想笑。”
周望弯腰掐了掐陆怡的脚踝:“疼不疼?”
“不疼,主要是膝盖疼,我都行这么大礼了,你是不是提前把过年的红包给我?”
“你能不能长点心?好在现在天冷了,穿得多……你穿秋裤了吗?你别告诉我你就穿一个单裤!”
“你咋跟我妈一样一样的?我妈说我要是敢不穿,就把我腿打折!这回好了,不用她打,自己折了!”
“你以为骨折那么容易?”
“你这是开去哪?”
“我认识一个看跌打损伤的大夫,过去看看。”
“不用!就摔一跤而已,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平衡能力很差,只要出了家门,基本上五分钟一跤,我膝盖上一堆的疤,旧伤没好,新伤又来,我都习惯了。”
“现在还这么摔?”
“那倒没有,长大了,稳当多了,主要是不跑了,刚才着急嘛,跑了几步,哎呀,我好像没锁门!”
周望脑仁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