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跟警方说,不止邻居可以证明父亲死的蹊跷,而且她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父亲放户口本,房本,身份证这种重要东西的抽屉被人翻动过,她怀疑是哥哥王鹏在父亲生前回家逼迫父亲写下遗嘱,导致父亲心脏病发作身亡,而且她有证据证明王鹏在父亲离世前回过家。 警方找来王鹏,王鹏也不否认父亲去世当天回过家,但只是回去看看,走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自己手里的遗嘱是父亲早就写好了,然后他跟警方说,妹妹王萱之前就知道父亲写遗嘱的事,一直怀恨在心,父亲的死亡肯定不是简单的心脏病发作,王鹏说父亲的身体一直挺好,也坚持每天早晚遛弯健身,不可能突发心脏病,他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父亲心脏有问题,父亲的死应该另有原因,而且王鹏说父亲死后,他也回家收拾东西,发现父亲生前的工资卡不见了。 一儿一女都告对方把父亲害死,警方只好先查明死因,按照流程,要有人提出要求鉴定的申请,然后缴纳鉴定费,兄妹俩在这方面倒是出奇的一致,费用俩人一人一半,手续很快办好,然后俩人就开始催促警方,一方面要求法医马上尸检,一方面要求警方尽快去老人家中搜查证据,好像天一亮,证据就会消失一样。 …… 好在兄妹俩为了遗产的事,没人给老人办丧事,老王头死了三天了,还在殡仪馆里存放着。 周望和大龙到殡仪馆的时候,老牛也在,民警跟三人介绍了一下情况,三个人都很气恼,并非因为要加班,而是这样的儿女,生来何用? 老牛跟周望说:“要不是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肯定不叫你们。”
周望说:“难得咱们爷三个一起,一会儿你在一旁指导就行。”
大龙说:“按理说这话没毛病,可我听着咋就有点别扭呢?”
“干活!别扭也忍着!”
周望说。 …… 尸检的时间比较长,三人针对死者的死因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大龙这个时候也没有示弱,他临床医学也不是白学的,老牛和周望在大龙发表意见时也会认真听取,经过一番争论,最终三人意见一致。 死者确实死于心梗,死者心脏左室游离壁心内膜下收缩带广泛坏死,但死者没有冠状动脉狭窄,而且没有其他导致供氧需氧失衡的证据,在冠脉中未发现有任何栓塞的的证据,也就是说死者死于冠状动脉非阻塞型心肌梗死,那么,死者的心梗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情绪负荷诱导的心外膜或微血管痉挛。 死者死于强烈的情绪变化,可能是惊吓过度,也可能是过度愤怒。 三人出了解剖室,将结论告诉了民警,民警不可置信的又再三确认,老牛急了:“你以为我们三个钟头在里面干啥呢?反复论证,反复检验……” 民警赶紧解释:“不是不相信您,确实是没想到,我马上向上级汇报。”
…… 王勤带着小尚他们赶到死者住所的时候,周望和大龙,痕检的人也在里面。 小尚先说:“我们刚跟嫂子吃完饭。”
大龙问:“谁?”
“陆怡呀,我喊嫂子,你得喊师娘。”
小尚严肃的说。 周望没理他们俩,对王勤严肃的说:“现场被破坏的很严重,死者的儿女心里只有遗产,死者死后,两个人都来过这里,找自己想要的。”
王勤问:“死者啥情况?”
大龙赶紧把尸检情况说了,小尚惊讶的问:“确定是吓死的?”
“你这么说不严谨!”
周望说:“是强烈的情绪变化诱发了冠状动脉非阻塞型心肌梗死。”
“有可能是连惊带吓又有点怒。”
王勤边说边开始仔细查看房间。 大龙说: “你不用看了,小陈他们加上我们俩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门窗都好好的,卧室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小陈他们在查指纹,客厅里很正常,只有死者自己用的保温杯摆在茶几上……” 周望打断大龙说:“发现死者的是住在二楼的陈大爷,他说当时房门没有关,留了一条缝,屋里没开灯。”
“陈大爷发现尸体是几点?”
王勤问。 “晚上七点多,他六点吃完饭就出去遛弯,下楼的时候没注意死者家的房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你们可以再去问问。”
周望说:“再有,死者儿女都曾在死者死亡前回来过,这一点他们自己就说了,跟邻居核实一下就行,听说平时他们不咋回来。”
“这俩人现在在哪?”
王勤问。 “派出所!”
大龙答:“他们都说是对方害死了自己的爹,然后催促我们赶紧尸检,现在尸检结果出来了,他们又不想认,你们说这俩人是不是有病?尸检报告是他们不认就能不认的?”
王勤看向小尚他们说:“刘冰带张昊跟小区里的居民唠唠,小尚带顾鹏去派出所给那孝顺的儿女做问询笔录,注意态度,不论他们说了啥,全都记下来!告诉他们随时等着来队里继续接受问询。”
四个人很快出了办公室,大龙问王勤:“你咋不去派出所一块儿问询?”
王勤没说话,周望说:“他要等小陈这边找到点东西再问,最好是能打脸的东西。”
大龙问:“就顾鹏那脾气,他能注意态度?还不如让张昊跟着小尚去。”
“就是要有个厉害的,一米九几的大个白长了?”
王勤反问。 “也对,恶人还需恶人磨!顾鹏呜呜渣渣的吼一通,那俩孝顺孩子就能消停。”
…… 事实果真如此,王鹏和王萱原本只想让警方干预一下,吓吓对方,哪知道最后查出来父亲真的不是普通的心梗,这一下俩人都有点慌了。 无知的人在面对恐慌的时候,不懂得控制情绪,只会更加无理取闹,派出所民警越是训斥,他们越闹得带劲,都说对方买通了法医,尸检报告根本就是假的,就是对方要往自己头上泼脏水,要求重新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