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1 / 1)

“你说我的地址你是从那小子那里知道的,难不成……”“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真名,舒念羽先生。”

既然蔚莱这一次来是带着疑惑和诚意的,那对于S先生的问题她自然也要如实回答。

其实他会有此疑虑实属正常,毕竟他每次寄给温知垚的东西用的都是真名,就是因为知道他真实姓名的人很少他才会特意如此,若不是蔚莱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又怎么可能依着名字和地址寻到他。

“看来你这个女孩不简单。”

因为蔚莱的坦然S先生反倒警惕起来了,按理说以蔚莱这样的年纪是不可能知道与他有关的这么多事情的,更别提自己连圈内都没人知道的真名,那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以他对温知垚的了解,温知垚是绝对不会对其他人透露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信息的。

“S先生你别多虑,我今天真的是为了朋友的事而来,不过也是真的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清楚。”

既然话都已经说得这么开了,蔚莱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了,而且这是眼前的人主动问起的,自然怪不得她失礼。

朝着蔚莱摊开了手,S先生示意她有话直说。

稍稍观察了一下眼前人的神色,蔚莱这才缓缓开了口,“知道S先生真名叫舒念羽的人很少,那知道S先生这个缩写不是因为你姓舒的人是不是就更少了?”

听了蔚莱的话后S先生明显面色一沉,看不出此时究竟是何心情。

“Snarf,怪猫,这只是S先生最表面也是最简单的含义,而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注定只可远观的人。”

其实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倒不是因为蔚莱好奇心重,只是她一直想弄明白这位大师放弃了一些东西的原因罢了。

忽然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在努力的平复完情绪之后S先生淡淡的吐出了“够了”两个字,倒并非带着怒气,相反倒是带着诸多无奈。

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蔚莱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当年的事情啊,果然是真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你认识……她?”

这句话刚一问出口S先生就自嘲的笑了笑,“不会,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

“一个那么善于表现事物美好一面的人就这么收山了,你没有不甘吗?”

这个问题在蔚莱的脑中闪现过无数次,可她唯独没有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会当着S先生的面问出来。

“美好,是啊,美好,可美好终归是短暂的,见识过了世间最美好的,其他的便再入不了眼了。”

回忆起了往事,S先生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不难看出即使过去多年,有些人和事依然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你是在自我安慰还是在逃避,你不过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罢了。”

实在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蔚莱的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一下了被人提及心里缺失的部分,S先生的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蔚莱的话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里,让他疼得动弹不得。

“早在十年前你拍过名为‘万物美学’的一组照片,那个时候你其实已经是声名大噪的S先生了,但那组照片你却用了没有人知道的舒念羽三个字来署名,而在那之后你也再没有拍过任何与人物有关的照片,你到底是想祭奠你所谓的美好,还是对那个人想忘又不敢忘,想念又不可念。”

说完了这番话的蔚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呼吸急促且双目微红的看着自己的S先生,她也很明白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他一定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对你拍过的那些大自然的景象感到向往,就想着怎么有人能把一切都记录的那么美好,他的心里应该是一片自由的净土,而只有这样的人他才能拍出如此动人的景物,可后来你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等我再看到你的作品时,已经不是原来的感觉了,所以我就想方设法去寻找和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有关的事情,终于,我得到了答案。”

原本是因为感到惋惜蔚莱才会去固执的深究,可没想到那个真相更是无解。

她不是当事人,所以没有资格去评说对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最初的S先生找回来。

“不一样了吗?是哪里不一样了?”

苦笑着勾起了嘴角,S先生还真是对眼前的女孩刮目相看,她虽然年纪不大,可似乎经历过不少事情,要不然不会连那样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

“你的拍摄技巧依然出类拔萃,可是你的照片里没有灵魂了,没有感情的艺术品对于商人来说依然有价值,可是对于我来说,它就是一张普通的纸。”

在蔚莱看来,兴趣源于热爱,所以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心里的感觉和先前不同了,是很明显能看出来的。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啊,真是给我上了一课,看来姓温那小子还有救,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无论你问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

知道蔚莱定是和自己一样看出了温知垚的烦心事,S先生也坚信眼前这个女孩是能带他走出迷惘的人。

其实这个时候蔚莱很想问一句“那你呢?”

可是在看到面带痛苦的S先生时,她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如果他还是选择继续做他的S先生,那就当蔚莱今天根本没来过。

仔细的问完所以的注意事项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蔚莱婉拒了S先生留她吃顿便饭的好意急匆匆就往回赶,毕竟家里还有个人在等着她。

其实蔚莱一直觉得知道有个人会一直守着你、等着你是件很幸福的事,可同样她也明白,如果有一天那个人等不到这个人了,会有多痛苦。

就好像当初的舒念羽遇到了他心里的那个神女,从来没拍过人物的他第一次举着相机不知疲倦的拍了很多很多自己心里的她,看过那些照片的蔚莱根本不难看出每一张都是带着爱与期盼的,那个人又如何会不懂呢?

当时满心欢喜想要不顾一切的奔赴的S先生,在知道那个她身边已有良人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啊。

绝望吗,绝望到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拍过人物,愤怒吗,愤怒自己没能早早的得知真相,会有遗憾吧,除了他和她,还有他和他的那些艺术品。

可人生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刚好和美满,有的时候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好在蔚莱回去的时候聂筱莜还没有到家,要不然如果被她知道蔚莱今天是去做了什么,还有之后要做什么,她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其实蔚莱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可在她看来人生不就是应该尽兴的活一次吗?

想做的事情更是要趁早。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周末,看着兴冲冲的在挑衣服的聂筱莜,蔚莱倍感无奈。

按说这个人都已经和她还有她的家人这么熟了,哪里犯得着每次去见他们都兴师动众的,她平日里去电视台蔚莱都没见她如此精心的打扮过。

与此同时,蔚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有些紧张,明明是见自己的家人,怎么还扭捏起来了。

这种想见却又怕见的心情,还真是折磨人。

秦倾和蔚燃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自家宝贝女儿盼回来了,所以还没等蔚莱和聂筱莜进大门,他们二人就迎了出去,一见到秦倾的聂筱莜就激动的抱住了她,不难看出她和秦倾的感情极为深厚,不过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从学生时代开始聂筱莜就已经算是蔚家的一员了。

始终没有说话的蔚燃静静的注视了蔚莱良久,可纵有千言万语他还是只给了自家女儿一个慈爱的微笑。

有些事情便随她去吧,从小到大她都有自己的主意,自己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筱莜,你现在是不是又和莱莱一起住了?要我说你干脆就一直和她住得了,把租的房子给退了吧。”

秦倾是太过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了,所以自然是巴不得身边有个人能管着她点,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蔚莱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还没等聂筱莜开口,蔚莱就一下子挤到了秦倾的身边,撒娇似的挽住了她的胳膊,“我的好妈妈,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你是成心想让她这个大主播给我当免费保姆吗?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了,我住的地方离她们电视台可远了,你就不心疼心疼人家天天来回跑啊?”

秦倾素来是把聂筱莜当亲闺女一样疼的,蔚莱也是把她当最好的朋友一样珍惜,知道她们母女都是真心对自己好,聂筱莜一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在蔚家的时候,聂筱莜从来不会被刻意的“善待”,她和蔚莱始终是平等的,做得好会被夸奖,做得不好也会被说上几句,所以这么久以来聂筱莜从来没感觉到在这个大家庭里自己是个外人。甚至于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蔚家的每个人都是简单善良的,即使是看似严厉的蔚燃也是个很懂得照顾孩子们心情且偶然会制造惊喜的父亲,能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聂筱莜还真是从来没有羡慕过其他孩子。

而对聂筱莜而言最重要的,自然就是身边这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朋友了。

不了解她的经历的人总会说她为蔚莱放弃和付出了太多,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蔚莱给了她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一切,所以她会不顾一切的守护这个女孩。

“秦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盯着她的,她要是乱跑,我立刻给你打小报告。”

聂筱莜虽然是掩着嘴巴说的这些话,可这音量却是保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在看到直接朝着聂筱莜翻了个大白眼的蔚莱之后,所有人都被逗笑了。

“莱莱现在住的地方离筱莜的电视台好像是有点远,要不这样吧,我们到时候在折中的地方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给你们买一套小公寓,反正就你们两个人住,大小适中就行了。”

本来也就想让蔚莱住的更靠近市中心一点,这不刚好有个契机,所以秦倾就二话不说的开始张罗起来了。

看了一眼张着嘴巴欲言又止的聂筱莜,蔚莱开口替她说出了想说的话,“妈,你别成天像个土财主似的行不行,张口闭口都是买房,我和筱莜现在有能力靠自己过活,你就放心吧,如果真有需要,我们才不会和你客气呢。”

“好了好了,孩子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还是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吧,她们若是有难处自会找我们,她们自己过得好我们也是喜闻乐见的,现在这样多好,孩子们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都在我们身边,你啊,就别老担心这个忧心那个的了。”

在说话间饭菜已经上桌了,一直没开口的蔚燃也就主动站出来为这个话题做了个总结,在看到悄悄的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给自己点赞的蔚莱时,蔚燃的心里实在是又满足又心酸。

他不是不知道自家的女儿这些年来受了多少苦,可偏这丫头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主,有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蔚莱在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之后坐在沙发上就有了睡意,所以干脆抱起抱枕就躺下了,后来走到沙发边的聂筱莜也是顺势就贴着已经睡着的蔚莱直接躺下,看着这两个无论何时都分不开的女孩,悄悄给她们盖上小毯子的秦倾唯有一脸宠溺的笑了笑。

“你看这两个孩子,感情那么好,从小到大总是想办法黏在一起,成天都形影不离的。”

盯着熟睡的两人瞧了一会儿,在蔚燃走过来的时候秦倾不由的压低声音发出了感慨。

“是啊,这么多年,我还真是庆幸筱莜一直陪在莱莱身边,她总说感谢我们,可实际上是我们要谢谢她。”

轻轻揽住了秦倾的肩,蔚燃注视着沙发上熟睡的两个女孩,他真是何其有幸,拥有了两个这么好的女儿。

“你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刚一出口便生生顿住,秦倾有些担忧的看向了身边的蔚燃。

“你是想说你从莱莱的表现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太好,是吗?”

又如何会不懂秦倾的欲言又止,其实这些话也是蔚燃一早就想说的。

“所以你也感觉到了是吗,莱莱始终绝口不提而且刻意在回避,你说……该不会……”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秦倾已经不敢再细想。

“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我们不要过多的干涉,这样一来她的压力也会很大的,担惊受怕了这么些年,无论是她还是我们,无论结果如何,都该好好的生活了。”

知道这些是蔚莱内心的想法,所以蔚燃在以此劝说秦倾的同时,更是在说服自己。

这个孩子已经压抑了这么多年,往后的日子,他只愿她追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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