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却死在沈垣手上。这下子,真的应了道士的那句话,孙天正命中无子了。 “沈垣……”孙天正咬着牙道:“我要他赔命!”
“老爷,”孙天正的一个爱妾抹着眼角的泪水道:“听说下人们把那女子也带回来了,说到底都是那女子引得咱们少爷如此,老爷打算……” 孙天正冷笑一声,道:“先别玩死了,留口气,送给夫人。”
爱妾打了个寒颤,孙夫人的手段这些个姬妾都领教过,如今怀揣着丧子之痛的孙夫人,想来对那荆楚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沈家只能动沈垣,荆家一个白身也想全身而退?”
孙天正“咔擦”一声,竟是生生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杯子划伤他的手,鲜血滴落下来,他也浑然未决,恨道:“我要他们荆家所有人,都给垣儿陪葬!”
对于沈垣杀了吏部尚书独子的事情,全京城都在议论此事,定王府上,董浩站在厅中,俯首对着高座上的人。 傅修宜一手摩挲着茶杯的杯沿,思索道:“本来明日就要呈给父皇沈家的折子,沈垣就在今日出事。”
“沈垣手中的证据尚不完全,殿下,可要用法子掏话?”
“不必,”傅修宜摆了摆手:“沈垣给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了。就算我希望能再完全,这件事我都不能出手。”
“殿下的意思是放任沈垣?”
董浩问。 “是别人就罢了,偏偏是孙天正。孙天正是周王的人。周王必然会插手此事,我若出手,只会令周王警觉。沈垣这回的祸事,惹得太大了。”
傅修宜摇了摇头。 董浩沉默了一会儿:“可是沈垣到时候若是鱼死网破,供出殿下怎么办?”
“沈垣惯会给自己藏后手,你说的自然要防。”
傅修宜看着手中的茶杯:“所以这事不仅不能帮沈垣,还得催着刑部赶快处决。在狱中杀了沈垣难免惹人怀疑,你想办法喂点东西给他。”
董浩连忙称是。又问傅修宜:“殿下明日还上折子么?”
“不上。”
傅修宜揉了揉额心:“此事会造成震荡,现在说折子的事反倒不够响亮,缓一缓。”
他突然睁开眼睛:“不过,你最好查一查,最近沈垣到底和谁有过过节。”
董浩一惊:“殿下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沈垣从来不冲动,这次一冲动就杀人,杀的还是孙天正的独子,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况且荆楚楚偷人为什么会偏偏和沈垣遇上,很奇怪。”
“沈垣不是会被算计的人。”
董浩道:“而且若是连这以后都能把控住,此人一定对沈垣非常熟悉。”
“能把沈垣逼到如此境地,”傅修宜道:“此子不能留。我培养一颗棋子,不是为了被人利用成为废子的。”
说到这里,傅修宜眼中也闪过一丝阴沉。他并没有看上去这么云淡风轻,沈垣这颗棋子是他精心培养了多年的,不仅是因为沈垣有智谋,更重要的是沈垣还是沈家人。处于沈垣那个位置,日后有许多事情做起来也就更加容易。然而如今他却不得不弃车保帅,精心培养的心腹,日后再也派不上用场。